隱約聽到嘎吱的關門聲,譚明月羞憤欲死,仰著脖子狠狠咬在男人寬大健碩的肩上。
直到日上三竿,房裏的動靜才消停下來。
此時,紀蘭妮已經從娘家回來了。
終於聽到開門聲,她將蘿卜菜一股腦全撒在地上喂雞吃,快步走過去將傻兒子拉到屋裏,揪著他的耳朵轉了半圈。
周鈺捂著耳朵,抽了口氣,“娘,疼。”
“疼死你才長記性,”紀蘭妮恨不得揪下這隻不聽話的耳朵,“誰叫你胡鬧到現在的,知不知羞,臉皮咋能厚成這樣,讓小月咋麵對我們。”
周鈺不懂,“這有啥?我很聽話,沒有出聲,她也沒有。”
隻是忍不住哼哼,聲音很小的。
聲音再小鬧得久了能聽不到,自己又沒老到耳朵不好,紀蘭妮瞪著他,“反正白天不許鬧小月!再鬧我讓你爹抽你。”
沉默了一瞬,周鈺難得叛逆地別過頭,斬釘截鐵道:“我不!”
她那個要哭不哭的樣子好看極了,臉紅紅的,喘氣聲都好聽得緊,他就喜歡看,晚上黑燈瞎火的根本看不到,白天天亮還不讓看,哪有這樣的。
“娘,我已經結婚長大了,你們不要管我們。”
好家夥,還嫌他們多管閑事了,紀蘭妮被他氣得狠狠地在肩膀上扇了幾巴掌。
手掌打在腱子肉上反而有些生疼,她有些氣急敗壞地威脅,“你要是再胡鬧把小月鬧生氣,以後肯定不跟你過了。”
“不會的,我們結婚了,領了結婚證的。”周鈺雖然傻,但也沒有輕易相信娘的話。
“結婚了又不是不可以離婚!”
說完這話,紀蘭妮見傻兒子眼眶發紅又有些不忍心,“你聽話,這事得晚上做,白天不行的,小月沒你那麼臉皮厚,不要胡來。”
周鈺抿了抿嘴,有些害怕地問:“娘,是不是我太醜了,白天不能讓小月瞧見。”
紀蘭妮有點懵,“啥?你哪裏醜了?”
長得高高大大的,五官端正,村子裏絕對挑不出第二個,哪裏醜了。
周鈺俊臉微紅,不好意思說具體,心裏暗暗決定以後白天不鬧了絕對不能讓她看到。
“你快去倒洗臉水給她。”
“她睡著了。”
紀蘭妮:“……”
有時候身子太好了也不一定是件好事。
……
譚明月很生氣,很難哄好的那種。
大白天的被做到暈過去,睡到快到飯點才起床,再厚的臉皮也被謔謔幹淨了。
男人果然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哪怕腦子傻了,那玩意兒沒壞鬧起來更厲害,絲毫沒有羞恥可言。
周鈺見她冷著臉,哪怕是跟別人吵架都沒這麼生氣過,頓時心裏開始打鼓。
“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鬧了,”他乖乖道完歉,急急忙忙想補救,“我去倒洗臉水。”
譚明月一聲不吭,等水倒來了她氣呼呼地端著搪瓷盆往外麵走,嘩嘩地倒在外麵的水溝裏,一點情麵也不留。
周鈺的眼眶一下就紅了,胸口窒悶厲害了,感覺整顆心都要碎掉了。
原來娘說的是真的,她生氣了,要跟他離婚,不要自己了。
哼!這次一定要給他一個大教訓,譚明月鼓著腮幫子撐著酸軟的腿去灶房倒水洗漱,全程都不搭理那個可惡的傻子。
紀蘭妮看到兒媳婦來了有些不好意思,想要幫著傻兒子哄兩句,又怕把人弄得更沒臉,隻能當做不知道這事。
譚明月倒了熱水出去沒多久,周鈺就進來了,目光轉了一圈落在砧板上。
他快步衝過去拿起菜刀。
紀蘭妮被嚇了好大一跳,以為傻兒子要鬧自殺,大喝:“你幹啥拿刀?放下刀,別亂來!”
她邊衝過去搶刀邊叫:“老周、小月,你們快來啊!!!”
聽到他拿著刀,譚明月心裏再大的氣也怕這傻子幹傻事,連忙放下盆返回灶房。
見他手裏舉著菜刀,紀蘭妮跳起來都夠不到,頓時太陽穴一抽,無法理解這種吵架就要鬧自殺的行為,她快步上前伸出手:“你在鬧什麼,快把刀給我!”
見她來了,周鈺再也忍不住哭了起來,眼淚汪汪的,就像一隻差點被拋棄的大狗子般可憐,“你不要生氣,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譚明月深吸了口氣,“我不生氣了,你把刀給我,不然我就不理你了。”
周鈺還是很害怕,指著下腹抽噎著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忍不住,你不要跟我離婚,不要不要我,我把它剁了行不行?”
紀蘭妮:“……”
譚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