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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船在寒江行駛了一天半,第二天下午就到達宗內。
月折枝在行駛期間,一直沒找到機會把氣運還給容衍,不僅沒找到機會把氣運還給容衍,就連發出去的道侶招聘也沒人回應。
安慰自己沉住氣,月折枝勉強提起精神,同容衍等人入宗,來到清忻殿。
清忻殿是師尊“程問雲”居所,布局簡約,殿前兩根刻滿劍痕的石柱,氣勢壓人。
月折枝幾人剛站定在殿前,告知師尊已經將小師弟容衍接回宗,清忻殿殿門就被推開,一個青衣小童從殿內出來,將容衍單獨引入殿中。
“我身為師兄還從未單獨見過師尊,小師弟一回宗,就單獨見師尊去了。”
北安生見容衍被青衣小童引進殿中,語氣有些酸。
月折枝抬手摸了摸麵具邊緣,確定麵具一如既往,穩在臉上後,偏頭道:“你可以請求師尊單獨見你,這又不是什麼難事。”
月折枝把自己爐鼎體質瞞得很好,就連師尊程問雲都不知情,誤以為他天賦半路夭折,隔個把月就召他梳理經脈。
直到最近,程問雲才不再召見月折枝。
北安生擰起秀氣的眉,瞬間覺得月折枝那張白得晃眼的麵具極醜,他拔高聲音:“我跟你不一樣!”
月折枝道:“哪裏不一樣?”
北安生道:“明知故問。”說著扭頭就走,幾個呼吸間,身影已經消失在月折枝可視範圍內。
林朝見此,搖了搖頭,他餘光掠了眼清忻殿,招呼月折枝一同離開清忻殿。
……
月折枝三人離開清忻殿不久,清忻殿殿門又被推開。
青衣小童走在前麵,容衍走在後麵,兩人穿過重重燈火,走出清忻殿,沉默地前往清心閣。
與進入清忻殿之前不同,容衍從清忻殿出來,前往清心閣時,臉色蒼白。
他右手死死緊握銀劍,左臂有道傷。
傷口深可見骨,殷紅鮮血不斷從血肉模糊的傷口流出,順著雪白衣袖、灰白鬥篷篷角往下滴,滴了一路,觸目驚心。
……
“你們可聽說了?小師弟曆練剛回宗就被罰入清心閣。”
“小師弟?可是剛回宗不久的容衍?”
“正是他。”
“若是他,什麼罰不罰,那不叫罰!尋常弟子哪有進清心閣的資格?清心閣裏放著的都是些地級心決,我還聽說,裏麵有天級殘缺心決。這若是罰,我寧願被罰一輩子,生是清心閣人,死是清心閣鬼!”
“戈書呆子,也就你覺得不是罰,一心一意盯著哪些心決。”
“容衍據說出身鎮魔容家,鎮魔容家,中州何人不知?家風家訓何其嚴謹?……嘖,是犯了什麼錯?”
“曆練匆匆結束,還叫大師兄和林師兄、北師兄去接,想來是什麼大錯吧。說起來奇怪,容衍居然是一頭白發,前所未見。”
容衍被青衣小童“鶴”帶入清心閣的事不出半日就傳遍整個歸心宗。
歸心宗弟子都沒見過這個一直在宗外曆練的天之驕子,因此自容衍返宗,眾弟子就對容衍格外關注。
……
月折枝從清忻殿離開,與林朝、北安生分別後,就徑直回到住處。
他一心惦記著道侶招聘和還氣運的事。
道侶招聘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點消息都沒有。
月折枝盯到天黑,反複詢問中州姻緣簽管事處也沒有消息。
長歎一口氣,月折枝明智地放棄盯著道侶招聘,他轉而想怎麼在宗內製造機會,把氣運還給容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