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掌櫃,好久不見,甚是想念啊”
趙堡不知何時也來了。
掌櫃看著眼前的妹妹,心中不知該如何對待,氣壞父親,迫害族人,擊垮酒樓,被林家收購。
昔日的家宅,已是她人府邸。
再去,新仆問,何人來拜會?
“我特別想念你這張痛不欲生的臉,每想一次就開心一次。”
趙堡衝禦史招了招手,“辛苦你了!拿去買酒喝。”
禦史點頭哈腰,一臉的討好,“謝謝,謝謝,我可是有好好關照她們,保你滿意。”
趙堡虛扶起禦史的手,看著母親說,“去把幾個長老掉起來,該整麼做,我就不說了。”
禦史來回看了眼母親與趙堡,了然地點了點頭,粗魯地抓起一個長老拖到刑房,來回幾趟。
母親聽著慘叫,慌亂地挪動腳步;握著我的手臂隱隱作痛。
趙堡隨意地走到母親麵前,盯著母親的眼睛,“你不多聽一會兒嗎?我記得以前她們總是想奪你的權,現在不好好看看她們淪為階下囚的樣子嗎?”
母親微笑顫的著身子,我看著陌生的妹妹,心中的酸澀勝過六月的李子,咽不下吐不盡。
……
之後母親與父親在鄉下的莊園裏生活。
又到了父親的生日,母親依舊為父親慶生。
不在是滿座的玉盤珍羞,而是一碗長壽麵還有幾個小菜。
趙堡帶著隨從闖了進來,母親木著臉,一言不發。
“又在慶祝呢?”
趙堡自顧自的坐了下來,一盤一盤的菜倒在地上,“我記的去年可不是粗茶淡飯呀!這菜,我家狗都不吃。”
母親鐵青著一張臉,“你別太過分了!”
“過分!什麼叫過分?”
“逼我父親讓出正夫之位,搬出主宅。”
“讓我從小受盡白眼,冷嘲熱諷。”
“讓一個本是庶女的人擁有嫡女的生活。”
“讓她進私塾,我隻能跟著廚子學廚。”
“女子遠庖廚,怕我搶了她的位子,就用這個來斷了我的念想。”
“到底是誰過分啊?”
一頓怒吼後,趙堡掀了桌子;我一動不動的坐著,終於明白為什麼父親從小讓我讓著點妹妹。
我欠她的一輩子也還不了!
“今天是趙掌櫃正夫的生辰,還沒說祝詞呢。”
趙堡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仿佛之前發瘋的那個人不是她。
“祝你活的長長久久,膝下無兒孫常歡,身邊無人長伴,死時無人相送,唯有墳前三尺草。”
母親抱著哭的稀裏嘩啦的父親,輕輕抹去眼淚,怒視著妹妹。
“趙掌櫃,這樣看著我幹嘛?”
嫣然一笑,卻讓我感到徹骨的寒冷,從頭到腳,每一根寒毛炸起。
“我怎麼忘了給掌櫃你送祝福呢?瞧我這記性!”
“趙掌櫃,你與夫君伉儷情深,那就祝你與他生生世世,相愛不能相守。”
說完,又隻留下一個背影!
從那以後,鄉間就是母親如何寵侍滅夫,父親如何狠毒的傳聞。
父親大病一場後,開始慢慢瘋癲,整日說,“他來找我了!他叫我償命,他來找我報了……”
母親更加蒼老了,烏黑亮發已是半白。
也許,這就是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