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念完了。
我也終於寫完了。
洛煊伸了個懶腰,還想睡。昨夜被了一晚上的美食簡介,腦子裏像是車子橫衝直撞般的漲裂感。
掌櫃看洛煊眼皮不厭其煩地做著上升下降運動,一臉感激。
辛苦了!等生意回來了,請你吃一頓好的。
那你怎麼不給我漲工資?
不愧是守財奴,一頓飯省下不少銀子。
這個嘛,我做不了主,要家主同意才能,我真不是不想給你漲工資……
嘛呀!都五十兩銀子了,還想漲,不行,一定不行
朋友重要,但錢也重要!
一輩子能掙多少錢呀!
洛煊撇了一眼,給了掌櫃一個眼神。
我信你個鬼!
給我準備一些宣紙,還有畫筆。
你還會作畫?
快點去,要不然我睡了!
誒……別睡,小二,快去買!
我先回房了
別呀,拉你起床可廢了我不少力。
再拉一次不就行了。
睡前的你,身輕如燕;睡著的你,重如沉船。
洛煊張了張嘴,一股悶氣憋在喉嚨裏,隨著呼吸一起一伏;一把拿過桌上的紙筆。
踏在樓梯上,“篤——篤”,一聲大過一聲;“哐啷”一聲,震得木門輕顫。
掌櫃眉毛抖了抖,“這脾氣。”得意地理了理衣衫,“還是嫩了點!”
洛煊幾個深呼吸,太過分了!
算了,交了一個損友,除了絕交就是忍著交完。
看在平常對我還不錯的份上,再把心擴寬一千米;好包下你。
一盞茶的功夫,掌櫃拿著鑼鼓進洛煊房間。
洛煊看見鑼鼓,嘴角都不想抽了,“你當我是聾子嗎?叫我起床用得著這樣嗎?”
掌櫃臉僵了僵,掛起一抹禮貌不失尷尬的假笑,“這不是以防萬一嘛!嗬嗬。”
洛煊把寫好的信用力拍在掌櫃的身上,“送信。”
咣當一聲,不會是給東家送的吧?不要,不要,千萬不要……
洛煊見掌櫃站著不動,魂不知飄向何處,難道不知道給誰送?
不對,上次也是一副上刑場的表情。
輕咬著嘴唇,思緒拉下頭顱,心裏有一個小人在狂笑。
洛煊滿臉的幸災樂禍硬生生地擠出幾絲關心,“我知道你一個女人害怕男子,你多去幾次就不怕了。沒人笑話你的。”還象征性地在掌櫃肩上拍了幾下。
掌櫃看著洛煊捂嘴掩笑,肩膀不住地顫抖,一臉的菜色,鑼鼓往牆角一扔。
我怕東家,很可笑嗎?有幾個人是不怕東家的?你是沒見識過東家的厲害,到時候說不定你比我還怕呢!
掌櫃拿著信,想喊小二去送,思量了一下,還是自己去送,最近店裏不安生。
洛煊拎著錢袋的繩子,甩著圈;東瞅瞅,西瞧瞧。
不知道情書有沒有用?
估計是沒用。林彥珩所為世人唾棄,但能在這女尊的天地掙得一席之地,絕非被世俗所困。
我無權無勢,除了臉還可以,哪點能被他看上?他是一家之主,又怎會為了我放棄多年堅守的位子?
路邊的風景,看看就可;永遠都不會屬於自己一個人。
就像林彥珩,不能舉案齊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