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日的下午，咖啡廳裏有些冷清，放著舒緩地輕音樂，零星幾個客人傳來低低的交談聲，夾雜著店員們做咖啡時發出的呲呲聲。
蘇清子和鍾薇沒想到對方會選在咖啡廳談合作，他們還以為對方會選在公司裏或者其他比較嚴肅正規的地方。
“請問我們同貴公司聯名能收獲什麼呢？據我們所了解的，貴公司是一家中型出創品牌，積攢的客戶基數並不大。”
“請問可以給我們一個跟你合作而不跟其他一線品牌合作的理由嗎？”
“……”
對方接二連三的咄咄提問，讓兩人差點招架不住。
把兩人送走後，蘇清子如釋負重地呼了口氣。
室內的冷氣一吹她經不住打了個寒栗，她背過手一摸才發現剛剛竟緊張到冒冷汗。
鍾薇端起杯子咕咚喝了一大口，忍不住吐槽，“清子，你說老大派咱們兩個剛入職一年多的新人來談聯名合作，就、就不怕搞砸嗎？！！”
蘇清子無奈地笑笑，“大概……老大也沒想到這次的金主爸爸這麼難搞吧。”
“剛剛我都怕死了，而且那個何總也太凶了吧，咄咄逼人的，”鍾微心有餘悸，憤憤說，“下次一定要帶個男同事過來鎮鎮場子！”
蘇清子被逗得輕笑出聲，抬手把攤開的合作策劃案合起來。
她們坐在店裏休息了一會兒，這才把東西都收拾起來，準備打道回府。
鍾微挽住蘇清子的胳膊，好奇地問，“清子，馬上情人節了，你準備怎麼過？”
“情人節？”蘇清子微微有些訝異，“這麼快就到了嗎？”
鍾薇點頭，“對啊，我老媽還給我安排了相親呢。”
“你說她還非要給我安排到情人節當天！”她忿忿不平地抱怨，“就真不怕我遇見什麼倒胃口的人，給我留下心理陰影嗎！”
蘇清子失笑，“萬一是個高富帥呢？”
鍾薇擺擺手，一副我早就看透的表情，“得了吧，現在相親市場的男人有幾個不是普信男！明明自己普通到不行，還對女方要求那麼多，又要照顧家裏還得會賺錢，嘖嘖嘖真是把自己當根蔥了！”
跟鍾微相處這一年來，蘇清子也算是適應了她的說話方式。
就是——經常語出驚人。
鍾薇吹了口氣，懶得再去煩心，晃晃她的胳膊，“別說我了，你呢？”
蘇清子隨意地看了眼街上的行人，淡淡說，“我……就一個人過啊。”
“清子，你要不跟我一起相親吧？”鍾薇饒有興致地問。
蘇清子搖頭，“不要了，我不想去。”
“去唄去唄！你還真就這麼清心寡欲不打算戀愛了？”
蘇清子微微揚了下眉毛，波瀾不驚道，“自己一個人也能過的挺好的呀，我還是隨緣吧。”
鍾薇遺憾地歎口氣，沒再勉強。
蘇清子可算是鍾薇迄今為止見過的最清心寡欲的女生，兩人認識這段時間以來，從來沒見到她跟哪個男性朋友走得近過。
鍾薇好奇地問，“清子，你……就沒動過心嗎？”
說完，她伸出手指比劃了一下，“一點點……都沒有？”
蘇清子啞然，思緒來回拉扯，有些早就被遺忘的片段被重新打撈起來。
心動是有的，喜歡，當然也是有的。
見她沉默著麼久，鍾微八卦的雷達滴滴響，直覺有情況。
她迫不及待地晃著蘇晴子的胳膊，“清子，你說說呀！”
蘇清子回過神，彎唇笑了下，“沒什麼好說的，也過去很長時間了，我……都快忘記了。”
鍾薇低聲撒嬌，“求求你了好清子，你就滿足滿足我的好奇心唄？”
蘇清子被她逗笑，就知道撒嬌，“也沒什麼，就……高中的時候，遇到了一個男生覺得還……挺不錯的。”
“有一次我在筆記本裏寫滿了他的名字，”蘇清子頓了頓，眼裏泄出幾分笑意，“後來怕同學看到會亂說，我就用修正帶正反都塗掉了。”
除了被修正帶塗過的名字，她跟周尋之間的交集大概就是他是她哥的好兄弟吧。
鍾薇追問，“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
“……啊？”
然後是多麼美又多麼難的一個詞啊，不是誰都那麼幸運地擁有然後的機會。
蘇清子輕歎一口聲，“不是誰的青春都轟轟烈烈，我……大概就是連心動都覺得不應該的那種女生，在那個時候應該算是所謂的乖學生？”
鍾薇一臉膜拜震驚的看著她，“清子，你真的……牛皮啊！”
蘇清子可以算是鍾微見過最乖的女生了。
這麼想來，似乎鍾薇心裏的幾個“最”，都是蘇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