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年前,兩心相依,痛的是顧蘭亭,痛快的是鬆介。
十幾年後,兩心相離,痛的依舊是顧蘭亭,死的卻是鬆介。
顧蘭亭認了鬆介做回自己的弟子,也就意味著他原諒了鬆介,但他終是沒有見他一麵,也就表明了他不願再回來了。
顧蘭亭的那個“會”慰藉了他,也讓他暫時的死了心。
第二天,鬆介收拾了行囊,準備回烈焰城,之前雖然貪玩,但是新年他都是會回去過,今年小伍一個人應該過得很無趣吧。
其實之前他們兩個也沒有好好過過什麼節日,鬼半城說白了,是一個不能有喜慶之事的地方。
兩人待在一起也就能鬥鬥嘴,其他的什麼都沒有。(蒼吾表示讚同)
外麵越是歡天喜地,反而襯的他倆格外淒涼。
月涼如洗,鬆介和小伍躺在外麵的看台上,給小伍講述著最近的事兒。
“小伍啊,你說師尊為什麼不見我一麵,他是不是還是沒有原諒我”
有些事兒就不能細琢磨、瞎琢磨,一琢磨就容易胡思亂想、自我否定,然後從別人那裏求取一個理解,殊不知第一次瞬間的感覺才是真的。
“他原諒你了”
“那他為什麼不見我,我覺得他還是不願意原諒我”
“她原諒你了”
“真的嗎”
“真的,他原諒你了”
“那他為什麼不見我?”
小伍打著嗬欠,機械的重複著,“啊~呀~,他原諒你了”
鬆介偏頭看著一旁昏昏欲睡的小伍問道:“那你原諒師父了嗎?”
鬆介這裏指的是逐照。
“我根本就不恨他,談何原諒呢?”
鬆介講這句話在心中反複默念了幾遍:那你恨過我嗎?
顧蘭亭是沒有記恨過鬆介,但是木秀於林(實際這木有點朽),有些人算是盯上他了。
雜碎開會中……
“你是說那個鬆介回到他那個鬼地方了”嶽群問道。
“是啊,已經有將近一個月了,結界也撤了,好像沒有要打算出來的意思了”說話的是上次在長白峰門前被鬆介打過一掌的霍蓋。
“那這不就是我們的好機會了嗎?”
“是啊,前些日子我們的人在北邊那片鬼林子裏把人跟丟了,後來他回來就到處瞎逛要給顧蘭亭招魂,大庭廣眾之下我們也不好下手啊,如今他窩回他那偏僻的老巢,我們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想辦法除掉他”霍蓋陰狠的說道。
“嗯,盡快吧,雖說死而複生這等事荒唐,但是以防萬一,他若是真的把那顧蘭亭招回來就再沒有我們翻身的餘地了”下麵人附和道。
“而且,此人法力高深甚至不輸顧蘭亭,現他又與汪芷走得那麼近,保不齊會變成下一個顧蘭亭,無論從哪個方麵想,我們都應該盡快除掉他”霍蓋在這件事上格外的積極。
(我想插播一下,鬆介我是不會要的,他隻會誤人子弟,請不要把他和蘭亭相提並論。)
“城主最近起的早啊”小伍做完早課,發現鬆介居然破天荒地沒有睡到日曬三竿,反而裝模作樣的看起了書。
“嗯”回答的非常厚重,應該是腦子高度集中下下意識的反應,看得出這書他是看進去了,隻是他這神態凝重,眉頭緊促,同樣看的出他卻沒看懂。
“有生之年居然能看到你如此專注地讀書真是我三生有幸”小伍打趣道。
“小伍,你過來幫我看看,這,這,這,還有這,都是什麼意思啊”鬆介指著這一頁書,寥寥幾字卻有多出難點,自己看起來實在費勁兒。
“別問我,我隻修駐顏術,其它的一概不沾”小伍立馬推辭掉。
“太難了”鬆介放下書,人攤在椅子上。
“別介,趕緊拿起你的書,好不容易要養成的好習慣你得堅持呀”說著把書硬塞回鬆介的手中,“你想吃什麼告訴我,我給你做,你隻管靜下心來學習”
鏡像之地的吃瓜人阿部不禁吐槽:“之前那麼好的師資擺在你麵前你不珍惜”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這是輸入法給我聯想的下一句,細想一下,好像也沒什麼對)
霍蓋早早地潛伏進了鬼半城,那時小伍剛剛為亡人誦讀了一半的《地藏菩薩本願經》。
“霍師兄,現在這麼早,咱們一定能打他個措手不及”嶽池派的一個弟子道。
“那是,這小子……”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那可不一定哦”一句少年音傳來,輕快明了。
眾人趕緊四處尋找說話人,隻見一塊墓碑後露出一個小光頭,走出一個穿袈裟的小和尚。
“師兄,這裏總共就兩個人,我看著小和尚弱不禁風的,我們趕緊殺掉他”旁邊人小聲道。
“不要想了,你們殺不掉我的”
!!!聽到了嗎?
“沒有聽到,隻是你們一定是這麼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