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不回去。”
賀群青話音一出,其他人動靜都活泛了,蔣提白也露出並不意外的神情。
“那就帶他們一起回去吧,”蔣提白歎了口氣,最後囑咐,“把她再綁緊點。”
欲女聞言目光哀怨混合著期待,扭捏的動了動身體。
眼下隻有新人a還釘子似的紮在原地。他渾身微微緊繃,甚至不自覺握起拳頭,好似仍十分小心、盡職盡責的替眾人看管著欲女。
直到蔣提白走出門,新人a又間隔幾個呼吸,才像是剛潛水出來似的,深深吸口氣,渾身也猛然放鬆下來。
隻是他一回頭,和另一個無辜清透的視線對上的時候,那剛鬆開的手指便又重新攥了起來。
最終,新人a扶起欲女,聲音微啞的對身後說,“你也起來,跟我們一起走,我應該不用綁你吧?”
新人a說完,始終抱膝坐在地麵的靈神才鬆開手站了起來,儼然非常聽話的模樣。
不遠處的賀群青:“……”
“讓讓,”新人a再度大步從賀群青身邊走過,期間稍一停頓,不知道想到什麼,冷不丁的,新人a將身穿羽絨服的那人推向賀群青。
賀群青被寒氣撲了一臉,同時抓住了一隻包裹厚實的胳膊。
“把你的靈神看好。”新人a輕咳一聲,打橫抱起金梓語的靈神,快速的走了。
賀群青抓著那隻胳膊,眼看新人a消失在門口,一轉頭,就和另一個自己麵麵相覷了。
“……”
賀群青手指動動,心想這手感,著實非常的奇妙。
四周院落一個人都沒有,回去的時候眾人都沒再翻牆。
遠遠見到守著陳雨依的金梓語,後者早都坐立不安,一見到他們,纖細的脖子頓時伸長了,“小肖,林況大哥,你們回來了!抓……抓到她了嗎?”
林況指指身後新人a。
見習修女雙手緊緊交握,直到看清新人a懷裏抱著的那個一臉嬌羞的女人,才放鬆下來,但多看幾眼,不由也“呃”了一聲。
這女人,是從垃圾堆裏被刨出來的嗎?
“還是控製不了你的靈神?”冷淡的聲音響起,一人走過金梓語身邊。
金梓語羞愧的低下頭,“蔣大哥,對不……”
她道歉的話沒說完,那人已經毫不停頓走進了堂屋。
金梓語望著蔣提白的背影,整個人不由有些縮瑟。
“唉!”又是一聲誇張的歎氣,林況出現在她身邊,抓起陳雨依的手臂,兩下將後者重新背在了背上,對金梓語道:“你努力吧,你和賀肖,你倆一起努力!”
說完,林況腳步輕快,甚至蹦跳著躍過堂屋門檻,那背影,怎麼看都是超級幸災樂禍?
金梓語不自覺品味著林況的話,看向磨磨蹭蹭墜在隊伍最後的賀群青,等她看清了賀群青身邊跟著的那個人影,見習修女的眼睛緩緩的瞪大了。
“小肖……”
“我真的不知道。”賀群青萬分頭疼的歎了口氣,也跟著跨過門檻。
金梓語便萬分驚奇的看著另外一個“賀肖”路過眼前。
那存在於記憶深處,本該令人印象深刻,又好像第一次見的穿著,以及蒼白的臉上,那清透幹淨、略顯脆弱的眼神……
金梓語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竟然伸出手,拉住了眼前“賀肖”的袖子,“ace……”她喃喃。
“嗯?”前邊賀群青回頭,結果很快發現,熱淚盈眶的金梓語壓根兒不是在叫自己,“……”
賀群青返回幾步一拽,手心再度一片冰涼,將惹禍的靈神先弄進了堂屋。
“我在這。”賀群青推推金梓語,示意她先進去。
金梓語傻傻看賀群青一眼,又望著渾身陳舊血跡、還冒寒氣的少年,看出那個“賀肖”應該是弱勢的靈神,對比真正的賀肖,眼中的確少了點堅定的神采。
但僅僅一個軀殼,結合上個副本的種種記憶,帶來的溫暖也著實非常的誘人。
於是金梓語腳步跟著賀群青,目光卻總是不自覺回到那個靈神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