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熱得厲害,大太陽明晃晃的照著,整個人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悶熱,熱得讓人有些發蒙。
為了打響這場秋收之戰,大隊長幾天前就給隊員們開了動員大會。
她年紀小,可這麼重要的事情,也是要上場的,挎著小籃子和更小的弟弟妹妹們一起拾麥穗。
這是輕省的活,隻有年紀很大的人和小孩才會被指派過來做這種事情。
可是周滿被太陽曬得受不了了,明明剛喝過水,可她的嘴唇已經幹了,喉嚨又有要冒煙的感覺了。
汗水不要錢的往下淌,流到眼睛裏,刺激的她眼淚直流。
用袖子擦了擦眼睛,臉上都被熱得通紅。
舔了舔嘴唇,直起酸疼的腰向前看去,她爸周建國同誌用力的揮舞著鐮刀,割下小麥,笨拙的把割下的麥子捆好。
這畫麵跟旁邊的同誌比起來,那動作可算了慢上了好幾倍。
她媽馮桂英同誌身手倒是麻利兒,可實際的分量還不如人家的一半。
這兩位,可都是偷懶的高手。
眼前有些發蒙,身體也在打晃,周滿似乎聽到了有人喊她名字,還沒等她答應,人就沒了意識,一頭栽到了地裏。
“媽媽,姐姐倒了。”身後的弟弟們一見大姐倒下了,立馬喊起來了。
馮桂英回頭一看,媽呀,她大閨女倒下了。
撇了手裏的鐮刀,三步並做兩步的衝上去,撲倒在周滿身上,“媽的大閨女啊,你這是咋了?咋就倒了呢?”
得不到周滿的回應,馮桂英自然是呼天搶地的,“娃他爹啊,你死哪兒去了,你閨女都快要不行了,你咋還不過來呢?”
“這兒呢?這兒呢?我在這呢?”周建國艱難的擠了進來,“咋了,滿寶咋了?”
“哎呦我的親閨女啊,你這是咋了,是不是餓的呀?”周建國一邊哀嚎著,目光一邊在圍觀的人臉上看。
終於,看到他的親娘李秀蘭同誌。
“媽,媽呀,你大孫女滿寶躺下了,她躺下了。”
老太太撇了撇嘴,“哦”了一聲就沒有下文了。
有啥激動的呀,老三家大閨女身體不好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不是習慣了的事嗎?
白養那麼大的丫頭了,一點用都沒有,還浪費那麼多的糧食。
已經恢複了意識的周滿壓根兒就不敢睜開眼睛,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她的媽媽,馮桂英女士正壓在她的身上。
可周圍的人實在太多,天氣又熱,她感覺自己都要喘不過來氣了。
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腦瓜子都是嗡嗡的。
“都別吵吵了。”一道帶著威嚴的聲音傳了過來。
人群立馬讓出了一條路,很好,周滿覺得她呼吸到了新鮮的空氣,雖然這天還是很熱。
周滿勉強的睜開眼睛,大隊長正擰著眉頭訓斥她爸她奶,“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這裏鬧,還不趕緊把孩子送到衛生所去。”
“哎哎,我這就去。媳婦兒,快把滿寶放到我背上來。”
馮桂英連忙把周滿弄到周建國背上,兩個人一起往衛生所過去。
底下倆孩子一邊追一邊跟著喊,生怕大姐就這麼沒了。
上河大隊是有一個衛生所的,裏麵的赤腳大夫也是他們本村的。
“勇叔,勇叔,快來瞧瞧我家滿寶啊,我可憐的大閨女啊,你可千萬要挺住啊。”周建國和馮桂英一路鬼哭狼嚎的把周滿背到了衛生所。
“你家滿寶又咋了?”
別說,周滿還真是這衛生所的常客,她打小身體就弱,周家老三夫妻兩個就帶她過來看,這一待就是一個上午或者一個下午。
他都已經習慣了。
給周滿檢查了一下,“這孩子是中暑了。”
說著,拿了清涼油給周滿往太陽穴揉了揉。
馮桂英湊過去,“勇叔,你看能不能給我家滿寶和點紅糖水啥的,好得快一些。”
“中暑最好喝淡鹽水,正好,所裏還有一瓶呢。”
說著,周勇把淡鹽水打開遞給周滿。
被清涼油刺激的腦門突突的周滿虛弱的躺在床上,“叔爺爺,我好了,就不喝了。”
“說什麼瞎話,趕緊喝吧,對身體好的。”
周滿隻好小口小口的喝起來。
越喝越覺得委屈,她想家了。
狗日的賊老天,幹嘛把她送到這個地方來,她在家裏吹著空調吃著西瓜看著劇不好嗎?
天殺的狗作者,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了,幹嘛非得按著一個人的羊毛薅。
說到周滿為什麼穿越,那是因為她把狗作者給罵了,起因就是她看得一本小說。
這個作者寫得一手好爽文,書中女主是天生錦鯉,會讓雞下蛋,會下河撈魚,上山也能撿到寶貝,出門還會遇到貴人……諸如此類的好事。
最最重要的是,不管壞人怎麼作妖,也抵不過錦鯉女主的天生好命,最後自食惡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