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蘇家新來的那個上門女婿知道嗎?”
“不就是一個吃軟飯的嗎,聽張屠戶說他是孤兒院裏來的,為了給護工籌救命錢,把自己賣到蘇家做牛做馬。”
“蘇家女兒不是長得那個俊嗎?怎麼會嫁給這麼一個人。”
“張嬸嬸,你沒聽說過蘇家女兒在城裏做什麼?上班,說得好聽,就是去坐台的!爛貨一個,哪個男人肯要她?”
夏日炎炎,村口池塘邊。
幾個中年婦女一邊搓洗衣服,一邊擺談著八卦。
“真的啊?怪不得穿嫩個騷,原來是在城裏偷男人。”
忽然,一個女人壓低聲音:“別說了,蘇家那個贅婿來了。”
幾個婦女立馬向著一個方向看去,路的盡頭出現一個扛著鋤頭的青年。
這青年就是婦女們八卦中的主角,蘇家贅婿,李懷年。
此時的李懷年背著一個背簍,扛著一把鋤頭,顯然剛從地裏回來,泥頭垢麵。
但,一點也不影響彭於晏般的帥氣容貌。
見李懷年走來,婦女們默契地不再談論。
“懷年,剛從田裏回來哇?”張嬸笑嘻嘻喊道。
李懷年剛才遠遠地就聽見了這幾個女人的話。
哪個男人聽見別人這樣說自己的老婆不生氣?
但他沒辦法,自己才來畫眉村五個月,又是上門女婿,地位低下,受人嘲諷,對村口這些整天搬弄別人家是非的八婆沒辦法。
麵對這假惺惺的招呼,李懷年沒有搭話,隻是點了點頭從旁邊走過。
張嬸眼中盡是嘲弄的神色,又壓低聲音炫耀般說道:“估計他也知道自己婆娘是個爛褲襠,不好意思和我們打招呼,軟蛋一個。”
“嘖嘖,一個大男人入贅就算了,還找了個小姐,我要是他屋祖宗,墳頭都要氣得冒煙!”
接著就是一陣放聲嘲笑。
李懷年咬了咬牙,加快腳步。
一直走出去一裏路,那些話仍然像是刀一樣在心裏攪。
“唉。”
李懷年放下鋤頭背簍,靠著一棵大樹坐下。
其實剛才那些女人說的話也不是空穴來風。
自己來到這畫眉村已經五個月了,說是入贅,和蘇家女兒,蘇夢妍結了婚。
但蘇夢妍工作繁忙,整日都在城裏,五個月裏見到她的次數屈指可數,哪裏像什麼夫妻。
有時候,李懷年真懷疑村裏那些八婆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喲,這不是李懷年老弟嗎?”
李懷年猛地抬頭,看見一個男人走來。
看見這副麵孔,李懷年本能地皺了皺眉頭。
男人叫做劉虎,是畫眉村出名的惡霸潑皮,十裏八村的都怕他,平時看到都要繞道走,今天怎麼主動找自己來了?
劉虎個子和李懷年差不多,但一身腱子肉,皮膚曬得黑黑的,走過來一把搭住李懷年的肩膀,笑眯眯讓過來一支煙。
“來,吃杆煙。”
李懷年皺著眉頭,有些不自在,推開劉虎的手問道:“有事嗎?”
劉虎神態自若地收回煙,繼續笑著說道:“這是啥子話?我跟我老弟認識一下,交個朋友不好嗎?”
李懷年心頭浮起一句話,黃鼠狼給雞拜年。
他站起身來,正定定道:“劉虎,有什麼事你直說吧,不用拐彎抹角的。”
劉虎眼中閃過一絲狠厲,繼而慈眉善目,悠悠說道:“唉,老弟你看人真準,哥哥今天來,還真有事找你。”
“我想問你借一樣東西。”
李懷年一愣。
劉虎這些年仗著勢力,在村裏開廠賺了不少錢,問自己一個窮贅婿借什麼東西?
“你還缺錢?”
劉虎神秘地搖了搖頭,摟著李懷年的肩膀,忽然壓低聲音。
“老弟,哥不是缺錢,我想借的是……”
“你婆娘,蘇夢妍!”
轟!
此言一出,李懷年瞬間大腦一震,繼而怒火升騰。
他一下子掙脫了劉虎的手,厲聲道:“劉虎,不要亂開玩笑!”
劉虎仍然笑嘻嘻,不慌不忙道:“我沒有開玩笑,你老婆每次回村都穿得那麼騷,那大胸大屁股,誰看誰不迷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