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撞了牆,李鐵慌忙去請大夫,圍觀的人看到見了血,也不好再瞧熱鬧,紛紛散了。
大夫來了之後,給朱氏額頭止了血,診脈後道傷口無大礙。暈倒不是因為腦袋,主要是氣急攻心。聽說朱氏人沒大事,李鐵鬆了一口氣。當時自己氣急了趕她走,自己也不太對。夫妻本是同林鳥,媳婦闖了禍,自己也逃不過去失職之責。
最近朱氏頻頻回娘家,他就該提高警惕。等真出來事了,他去埋怨她、攆她已經晚了。禍已經闖下了,這二十兩銀子就必須還上。可恨自己沒本事,年年辛辛苦苦種地,換來的糧食和銀兩,也剛剛夠一家嚼穀,實在沒有多餘的銀子在手裏。爹娘那裏也不富裕,剛辦過大哥的喪事才幾個月,哎,發愁啊。李鐵愁的一晚上睡不著。
兩個孩子從外麵回來,知道了這個事,一晚上都很糾結。既覺得自己娘坑了大姐羞愧的很,又害怕娘親一直不醒。倆人晚上守到朱氏床邊,就想盼著朱氏醒過來,後來還是李老太過來把他倆帶走。
倆小的這一天跟著爺爺奶奶睡的,老年人覺少,李老頭和李老太早早就起床忙乎,以往愛睡懶覺的倆兄弟今天也醒得早,跑去父母房間發現母親已經醒了,隻是父親和母親都不說話,沉默著在屋中坐著。
倆小孩探了探頭看是這樣的氣氛,就沒有進去。等到李知微打開房門準備去洗漱,差點被一左一右坐她門檻的倆堂弟嚇一跳,
“金寶、銀寶,你們怎麼起這麼早?”倆兄弟大名一個叫李長金,一個叫李長銀。倆人的小名就叫金寶、銀寶。
“姐姐,我娘做的事我們都知道了。她這樣做是不對的,我倆替娘親給姐姐賠個不是。大姐姐你別生氣了,等以後我們長大了,一定把娘錢的錢雙倍還上。”李知微歎了口氣,摸了摸倆堂弟的小腦瓜。
兒子的童言童語傳到屋裏,李鐵更加羞愧,他看著靠坐在床頭的朱氏,“事到如今,打你罵你也沒啥用。既然你不想蹲大獄,咱還得盡快想辦法把錢還上。春風樓之前給的三兩銀子,你回去娘家要回來,再看看能不能多少借點,我也出去找村裏相熟的人,看能借到多少。”
朱氏愣愣的看著前方,“二十兩銀子呢,這麼大數目呢,哪那麼容易借啊”
李鐵猛地一揚聲,“你還知道二十兩銀子很多?那人家酒樓說多給你二十兩,你咋不用你的豬腦袋想想這錢你能不能拿到?”說完又盡量克製的小下來聲音,“過去的事不說那麼多了,你先回娘家把三兩銀子拿回來,再看看能不能多借點吧。要咱倆都借不來錢,隻有把夏糧賣掉了。”說完,李鐵也出了屋子。
朱氏抹了把臉上的淚,起來簡單洗漱了下,也沒有吃早飯,急匆匆的去了朱家莊。
待朱婆子知道了她的來意,“閨女啊,家裏哪有什麼錢啊。要有錢你弟弟早娶上媳婦了,還用等到現在?你還是回去吧,讓你公婆想想辦法。再說實在不行,叫你婆家侄女做一百個鬆花蛋抵賬不就行了。”
“相公他侄女隻能給悅來樓做,要給了別人,賣一個要賠給悅來樓二十文呢。娘,你就借我點錢吧,你總不能眼睜睜的還不上錢去坐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