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你這人怎麼回事！”
還沒等程暮出聲，那人就尖叫道。
她定睛一看，麵前的人的裝扮不像是東林人。
程暮開口回道：“明明咱們兩個人都沒有看路，你怎麼就能確定是我撞了你啊？”
麵前的女子裝扮俏麗，衣服也是豔麗的顏色，眉心墜著一枚藍色的小小的吊墜，程暮不知道那是什麼寶石，總之應該價格不菲，所以她的身份應該不低。
女子神色不屑，身後的侍女趾高氣昂地答道：“你撞到我們貴女還不快請罪！”
程暮被她氣笑了，“你有多貴？還貴女？”
對麵的那個主子還沒怎麼的，身後站著的侍女就跳了起來。
“你膽敢這麼跟我們貴女說話？！大膽！”
六月也氣不過了，張口跟那侍女對起線來。
“你們主子還沒怎麼樣呢，你算是什麼？也敢這麼跟我家姑娘這麼講話？！”
程暮用眼神給六月一個肯定的眼神，後者的氣勢更足了，胸脯都挺起來了。
在這時，那位貴女終於說話了。
“這隻是我們地方的稱謂罷了，身邊人唐突，還請這位姑娘不要在意。”
看她的態度溫柔，程暮也不好太咄咄逼人，畢竟兩人相撞都有責任。
“不在意，剛才我的侍女也有說的不對的地方，也請姑娘不要見怪。”
程暮本想著兩人可能就此別過，但那姑娘突然開了口。
“我叫章珠，這位姑娘呢？”
她的眼睛很大，睫毛長長的，根根分明，眼睛裏像是融著一汪春水，好看極了。
“我叫……阿暮。”
“你是自己一個人來的嗎？”
“是。”
“那就一起吧，我剛好也是自己來的，我從沒來過這街上，你帶我逛逛吧。”
程暮就這樣被拉著走了，心想這姑娘好像有點自來熟啊。
她剛開始的認為這姑娘可能就是性子就是這樣，也沒什麼不好的。但當程暮看到她看見路邊的商販露出鄙夷的神色的時候，心中就有些不舒服了。
“這種街邊的東西真的能吃嗎？嘖，好惡心。”章珠說著還用手掩住了嘴。
她完全沒有察覺到程暮的不快，自顧自地說道：“你看那邊居然還有馬，馬就應該待在馬棚裏，為什麼要弄到街上來？髒死了。”
程暮壓下心中的火氣，“我還有些事，就先走了。”
“哎哎，你怎麼走了？”章珠一把就抓住了她的胳膊，“我還沒逛完呢。”
“你自己逛吧。”
程暮把胳膊抽出來，一臉的不耐煩。
“你這人……哎呀！”
程暮聽到她驚呼轉過身來，剛好看見一個帶著麵具的小孩撞在她的身上。
她的聲音太大，那孩子也被嚇住了，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大膽！”章珠身後的侍女一下子把小孩子推倒在地。
程暮趕忙把孩子扶起來，立眉斥道：“你幹什麼！小孩子隻是不小心的！”
那侍女也沒想到程暮會發這麼大的脾氣，躲到了章珠的背後。
章珠神色也十分的不悅。
本來看她的穿著打扮還以為是京城哪家的貴女，還想著通過她能攀上什麼人，現在想來應該是她想錯了。
“我的侍女難道做錯什麼了嗎？”章珠冷漠地說道。
臉上剛才的和善一掃而光，這樣小家子氣的人也不值得她的好臉色。
程暮不想跟她說話，轉過頭去拍著那孩子身上的土，“摔倒哪兒沒有？”
那小孩子也不說話，搖了搖頭。
“沒摔到就好，下次可不能在街上隨便亂跑了，知道了嗎？”
那孩子點頭。
“真乖，去玩吧。”
目送著孩子走遠，程暮抬腳就走，章珠也一臉冷漠地轉過了身。
突然一支弓箭射在剛才章珠站過的地方。
程暮惶然看向箭射過來的方向，有人提著刀朝著她們站的這個方向奔來，轉頭，側麵也來了人。
那群人很快就到了眼前，程暮拉著六月就跑。
但她很快就發現，那群人的目的很明確，就是章珠。
章珠帶著侍女驚慌逃竄，那群人始終追著她們。但無奈街上的人實在是太多，現下又四處逃竄，阻礙了他們的腳步。
慌亂之下，那侍女和章珠跑散了。侍女被那群蒙著麵的人抓住，被一刀解決了性命。
程暮已經跑出去了一段距離，看見這一幕，心中還是有些不忍。
突然她看見了一旁的馬，推開六月。
“你先回府去，去找人來！”
程暮說完就轉頭朝著章珠跑去。
四周的人群慌亂逃竄，馬也不安地踏著蹄子。
章珠已經被剛才侍女被殺的那一幕嚇壞了，腿有些軟，求生的本能讓她不至於倒下。
她需要一個可以支撐她的東西，就在這時，有人抓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