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母親突然生了病,需要住院,家中沒有人照顧,所以我就放棄了學業。”
這基本上是他那時能做的唯一選擇。
而且後來他身體也不太好,需要長時間吃藥才能穩定情緒,以那時的狀態,他根本無法在學校學習下去。
想到這裏,司嘉禾摸了摸自己手腕內側的疤痕,情緒肉眼可見的低沉了下去。
這道醜陋的疤痕幾乎伴隨了他一年。
原先不太在意,現在卻覺得如鯁在喉,提示著他過去兩年過的是多麼糟糕的生活。
而且太過醜陋了,他隻要一想到以後和湯蔓同在一張床榻上時對方都能摸到這塊畸形醜陋的疤痕,他都覺得難以忍耐。
湯蔓見此,也不太好問下去,畢竟在昨天,她才得知了對方的母親逝世。
她不是善於安慰人的那種人,就算老湯突然得了絕症,說活不了多少時日了,湯蔓都不一定會流淚,說不定第一時間考慮地是老湯突然的疾病和逝世是否會帶來的一些影響。
自幼時,她便極少流淚,除了因為劇烈的疼痛而生理性眼睛泛紅,因為這樣,老湯還一度害怕她的情感認知有一些問題,帶她去看過心理醫生。
路上沒有堵車,半個小時就到了風和橋。
司嘉禾買的房子在一片老小區附近,周圍還有地鐵,交通也還算便利。
就是進去的路麵有點狹窄,兩側停滿了車,一旦進去就不太好停車。
所以司嘉禾隻能提前下車,不過對方下車時也是黏黏糊糊,拉著湯蔓的手又說了好些話,不想分開。
湯蔓坐在駕駛座上把車窗搖了下來,看著司嘉禾下了車向裏麵走去。
正準備打火離開時,司嘉禾又從裏麵走了出來,整個人氣喘籲籲地跑到了車子前,走到車窗的位置。
湯蔓以為對方是有什麼東西掉了,趕緊又把車窗搖了下來,看向外麵因為猛烈跑步臉頰顯得異常紅潤的男孩。
“怎麼,是掉了什麼東西在車上?”
司嘉禾站在車窗前看著湯蔓緩慢地搖了搖頭,隻一雙紅彤彤的眼睛直直地看著她,好像在懼怕什麼一樣,下一秒就能落下淚來。
怎麼這麼久沒見了,還是這麼喜歡哭。她在心底歎了一口氣。
這個男孩好像大半生的淚水全都寄托在了她的身上。
“蔓蔓,你之後還會來找我嗎?”
湯蔓手搭在車窗上,摸了摸男孩泛紅的眼尾,麵上帶著再不過隨意的笑容,她語氣柔和且溫柔,“當然。”
司嘉禾卻並沒有鬆一口氣,又向車子這邊走了一小步,幾乎都貼在車窗這邊了,他把上半身探進車中。
湯蔓磨礪著手下白嫩泛紅的皮膚,眉眼冷淡,卻有一股難以言說的寫意風流在其中,她挑了挑眉,目光落在對方的唇上,按了一下,這幾乎就是某一種暗示,“想?”
“嗯。”出乎意料地,司嘉禾盡管臉頰耳朵尖都是紅的,硬是沒躲開湯蔓的調戲,隻直直地看著湯蔓,很是堅持,“蔓蔓,我想要你親我。”
湯蔓笑了一下,眉眼都鬆開了一些,她低下頭在司嘉禾的嘴角輕觸了一下,抬眼瞥見男孩顫抖的睫毛時,她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容,又在男孩的另一邊嘴角輕觸了一些。
極為虔誠旖旎的觸碰。
好像麵前的這個女人極為珍視懷中的男孩,所有的溫柔和牽扯都用在了這兩個蜻蜓點水的親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