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弘雅是一個正兒八經的總裁,從小就接受著正統精英教育的富二代,他安安全全地在被綁架中長大,平平淡淡地與四五個兄弟們爭奪家產,風輕雲淡地廝殺出一條血路後,規規矩矩地發展著公司同時惹了數不清的仇家。
柳弘雅從二十四歲完全接手公司到三十四歲,連續十年無休的高強度的連軸轉背後所帶來的財富與地位,完全可以讓他對公司手一拋,然後在退休發布會上來一句“我對錢不感興趣,我沒碰過錢”的裝逼言論,緊接著在眾人矚目下瀟灑退場。
但是他沒有退場成功,本來一切都安排好了,大到從他退位後誰來接班小到明天午餐吃什麼都打點的清清楚楚,柳弘雅在走到車前都已經想象到如果遇到了自己喜歡的人該如何求婚的場景。
結果突然從車後備箱滾出來個人,把在場所有的人都嚇了一跳,包括柳弘雅。
“這不是張總嗎,您今個倒是熱情,特地躺在後備箱一早上等我出來。”柳弘雅雖然麵上帶笑,卻悄然後退了一步,任由身邊的保鏢把人製服後死死摁地在地上。
這個地中海中年男人柳弘雅可太熟悉了,本來就是個靠著吃大眾情懷苟延殘喘的老牌食品公司,直到兩年前被他的手下爆出旗下產品有嚴重的食品問題,加工廠內混入大量陳餡,引起強烈的社會反響,即使後來有心道歉以及召回海在市場上流動的不合格商品但也晚了,三個月後隻能夠以破產作為結局落幕。
雖然他基本每次發車前都會讓人檢查一遍車身,但也不是能夠做到天天如此縝密。
真是一群不會辦事的,柳弘雅抬手看了眼手表,瞥了一眼保鏢之中那個最高的男人,他應該就是今天負責排查的人,即使今日的確走得急,但他們應該熟知自己的習慣,不會今日走的忙不過問就偷這個懶。
畢竟這麼大一集團可不是想丟就丟的,哪怕早在三年前已經逐步開始將權利轉移給他的接班人,但警惕心重的他隻能跟擠牙膏似的一點一點放權,直到今早七點半才堪堪完成全部的交接,而發布會則是半小時後,實在來不及的他隻能夠直接上車飛奔來現場。
不知道是被收買了,還是玩忽職守…柳弘雅暗了暗眸子,帶著笑慢悠悠地走到了被他稱作為“張總”男人的麵前。
“姓柳的,你他媽別笑的太早,今天我就算是死,黃泉路上也要帶你一個!”張總肥胖的身軀被毫不留情地壓倒在地上,後腦勺被強製摁住,整個麵部與大地親密接觸,甚至不隻是因為太過氣憤還是對方下手力道太重,鼻血如同開了閘的水龍頭般流出。
“哦?”柳弘雅挑眉,好笑地看著雙手也被反剪在背上的人,一雙桃花眼微眯,說實話,他總是不能懂三無產品造者為什麼總愛拿把刀刺殺清掃汙垢的人,事後不反思為何淪落至這番田地,而是覺得被害了想要瘋狂報複,可能,有些人這輩子隻能當蒼蠅來惡心旁人吧。
“我倒是好奇,強弩之末該怎麼辦反擊…”說著,還有意無意地瞟了一眼原先那個高個保鏢所站的位置,但就這一眼,柳弘雅就發現了不對勁,那個保鏢已經離人群有十幾米遠,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要出事。
柳弘雅一句“都先跑”還沒說出口,麵前的邁巴赫卻立刻被引爆,瞬間湧上來的熱浪與被灼燒的痛感還沒持續幾秒,他的眼前突然閃過一道白光,接著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
“柳總…柳總…哎呀,這可怎麼辦!醫生,你不說很快就會醒的嗎,這都半個月了,柳總他怎麼還昏迷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