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老師抱起雙臂，得意地往椅子上一靠，幽幽地說，“小小年紀，不讀書，天天和外麵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會幹出這樣的事也不奇怪嘛。”
此時整個辦公室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朝莫心他們這邊看過來。
莫心默默深呼吸，穩住自己的情緒，“呂老師，除了你剛才說的那個叫陳霄的同學，還有別的同學知道些什麼嗎？”
“別的同學？”呂老師不屑地尖聲說：“別的同學知道什麼？那個李曦曦還跑來和我鬧，說吳名不可能做這樣的事，還來這哭。但她的話有什麼用。我不曉得莫女士你知不知道的啊，李曦曦和吳名早戀呀！”
莫心愣了愣，早戀？
吳名突然失了控，吼道：“誰他媽和她早戀！”
呂老師被他嚇了一跳，誇張地撫了撫胸口，“哎喲你叫什麼呀，嚇死人了。班上誰不知道你倆的事，你還在這和我裝蒜！”
“我沒有和她在一起。”吳名說這話時，卻是看向莫心的。
他雙眼通紅，眼神裏像燒著燎原的大火，生怕莫心誤會。
莫心笑笑，點點頭，“知道的。”
呂老師繼續陰陽怪氣，“哎喲，怎麼，敢做不敢當啊？”
莫心從小品學兼優，家境好，長得好，所有老師都喜歡她。直到今天她才發現有些老師的確不配站在講台上教書育人。
吳名怒極反笑，“你們三天兩頭找我的茬、陷害我，不就是為了把我趕出學校嗎？怎麼就那麼怕我拉低你們學校的水準呢？出一個我這樣的學生是你們的恥辱嗎？可惜啊，我當初也是正兒八經考進來的，是你們自己瞎了眼。也真是難為你們了，想這麼一出竇娥冤死了不少腦細胞吧？什麼狗屁為人師表，什麼狗屁園丁，都他媽是扯淡。”
他一把拉起莫心的手，“我們走。”
那一瞬，四目相對，莫心看見他那雙好看的丹鳳眼中，所有的倔強、憤恨、不羈都裹上了一層潮潤，他是想流淚的。
莫心的心像被一雙有力的手狠狠一捏，縮皺著無法跳動。
她沒有動，抬眼看了看辦公室裏其他看熱鬧的老師，“各位老師難道都不知道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麼嗎？”
有的慌忙撇起關係，“我是教其他班的，真的不是很清楚吳名的事。”
有的低下頭，避開了她的目光。
莫心一聲冷笑，意識忽而騰空而起。這個節骨眼上犯病，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她又成了旁觀者，像遠眺鏡中花水中月，旁觀著自己和吳名接下來的篇章。
從這個角度看過去，自己今天實在很像莫淼淼女士，大概是因為穿著吧。
不過，本來長得就很像，隻是沒料到自己看人的時候也愛揚起臉，從眼縫中看出去，高傲得仿佛要把人看進塵埃裏，簡直和莫淼淼女士一模一樣。
呂老師被莫心冷傲的神態激怒，聲音提高了八度，“莫女士，學校的決定不會因為你的無理取鬧而改變。請你在學生們下課之前帶吳名離開，不要影響我們學校的秩序！”
莫心看著她，眼裏盡是吳名所謂的“敵意”，像爆裂的雷電，轟轟烈烈。
“把那個叫陳霄的同學找來，如果方便把他父母也叫來。我現在打電話報警。”她的語氣不容置疑。
呂老師臉色大變，“報警？報警幹什麼？學生作弊，不歸他們管。”
莫心挑挑眉，“作弊的確不歸他們管，但汙蔑誹謗歸不歸他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