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芙的笑便這般僵在了臉上,
你……你說得是春笙?”
柳情挑了挑眉,
這高家能有幾個二小姐。
說著他倒是有些不忍的看了一眼高芙,
親人驟然離世,側妃一時接受不了也是情理之中。
高芙頓時沒了逛園子的興致,她隻道這趟宗人府之行隻會讓高春笙受一些皮肉之苦,斷斷沒有想過讓她斷送了性命。
柳情大抵是覺著高芙的反應還不夠強烈,他往前湊上了一步,狀似擔憂的說道:
我聽王爺說,那二小姐死相極慘,那鮮血流了一地,就連宗人府裏見慣場麵的獄卒都受了驚。
說到這兒,柳情的聲音再壓低了一度,
我聽說今兒個宗人府還特地請了法師去哪兒做超度,說是這二小姐怨氣太重,難免會回去尋仇報複。
側妃——
身邊的侍女及時上前虛撫了一把有些腿軟的高芙。
柳情打量了一眼毫無血色的高芙,連忙哎呀了一聲,欠身賠禮,
你瞧我,跟你說這些做什麼,無端讓你驚心傷神。
高芙扯出了抹笑,衝著柳情擺手道:
不礙事,二姐做了傻事,這後果也是她該承的。
說著,她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角,
陡然覺得身子不大舒服,就不擾了公子的雅興了。
說著,一行人擦著柳情往青蓮居方向折返。
柳情瞧著高芙步履匆匆的身影,眼底轉而浮起了一抹興色,
收網了。
高春笙死在宗人府的消息沒過一會兒便傳遍了各個門庭,高家自然是最先知道的,高炳誌坐在上首,驟然聽到這個噩耗,可他不過也隻是頓了頓端茶的手,高炳誌點頭輕抿杯盞,
太後那裏怎麼說?
太後這一日都呆在慈寧宮裏沒有出來。
春笙性子喜人,沒想到竟落得這個地步……
高炳誌歎了一聲又道,
太後素來疼寵她們,如今春笙出事,難免心裏難受,讓人多看顧一些。
是。
下人退下,書房裏陡然隻剩下了高炳誌一人,他放下杯盞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眼皮,
別……記恨我們。
他喃喃低語,也不知道要說與誰聽。
再說從花園折返的高芙,自從她得知了高春笙的消息後,整個人便可見的低沉了下來,自從回到青蓮居後,她便把不聲不響的把自己一個人關在了房間裏。
及至暮色降臨,高芙才從房裏出來。
她麵色已經好看了不少,顯然經過一個下午的調整,高芙已經消化了這個事實。
高芙衝外頭候著的人揮了揮手,
傳膳吧。
話落,她剛預備轉身回房,眼角的餘光卻瞧見西北角飄過的一道黑影。
高芙心有戚戚,她想到了今日在花園裏柳情說得話。
心猛地一滯,高芙抬手揉了揉自個兒的胸口,對身邊的一個小婢開口說道,
你,你去那邊看看有什麼人。
那小婢順著高芙手指的方向看去,並不覺什麼異常,但是主子的命令,她自然不敢不從,低低的應了一聲,小婢緩緩往那方向走去。
不過一會兒,那小婢就帶著一方血帕回到了高芙麵前,她朝著高芙舉了舉手裏的東西。
高芙有些踉蹌的後退的一步,身子斜斜的撞上了門框,好歹她及時穩住了身子,才不至於在旁人麵前丟了顏麵,
這……這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