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那個混賬做的,被貶為庶民還不安分。”公儀振賀把慶長興遞上來的折子用力拍在桌麵上。
“陛下息怒。”慶長興連忙撫慰。
公儀振賀揉了揉額頭皺眉道:“罷了,依法處置吧!吩咐下去命人全城通緝庶人公儀修司,無論如何都要把這個藐視王法,殘害皇室的賊人捉拿歸案。”
“是,陛下!微臣遵旨。”慶長興彎腰低頭拱手道。
想了想公儀振賀又繼續說:“至於他的餘黨蓮花幫,就讓太尉李訣輔助你派兵剿滅。”
“是,微臣這就去辦。”慶長興唯唯諾諾。
公儀振賀擺擺手,示意慶長興退下。
“微臣告退。”慶長興說完便離開了君命殿。
等慶長興離開之後,公儀振賀神情落寞和眼裏疲憊都泄了出來,他除了是帝王還是一位父親,正所謂虎毒不食子如今讓他下令將公儀修司依法處置,就相當於間接殺了自己的親兒子。
站在旁邊的常公公自然是明白他的憂愁,開口勸慰道:“陛下,切莫勞神傷身要保重龍體啊!”
“孩子不聽話,做父親的怎麼能不傷心啊?”可能是內心真的下定決定要處死公儀修司的緣故,所以現在的公儀振賀沒有憤怒隻有失望透頂的落寞。
“陛下除了是皇子公主們的父親,還是百姓的君王,天下都指望著陛下您呢!還望陛下保重龍體啊!”常公公依舊勸慰。
——
應知安隨公儀長寧搬進公主府已經快一個月了,傷也好得七七八八了,至少能隨意走動不用去哪裏都讓人抬或者坐輪椅。
冬日的陽光曬落在回廊的木質地板上,為這個冷冽的寒冬增添一股暖意,應知安坐在一矮椅子上沐浴在陽光裏。
她身上穿著一件白色金線修邊的圓領袍,頭發整齊束起用白玉冠固定在頭頂上,露出白皙的頸項。
手上拿著好多年前被公儀長寧借走的《吳廣遊記》,本來應知安對這本書沒有印象了,是養傷這段時間什麼都做不了隻好看書解悶,在書房隨意翻找時偶然在書架上發現的。
霜花狼興衝衝地從庭院的雪地裏朝應知安跑過來,嘴裏還叼著一個用繩子團成球狀的繩求,等它快來到的時候應知安便朝它伸出沒有拿書的手。
五指勻稱修長指甲修剪整齊,霜花狼熟練地把球放在應知安手上,然後又快速往外跑開數米停下,歡快地搖著尾巴期待地看著應知安。
等了一會見應知安沒有反應便朝她“旺旺”叫了兩聲,應知安從書裏回過神來,但是看也沒看霜花狼便把手中的繩球用腕力扔了出去。
繩球在空中劃出一條弧線,霜花狼在繩球從應知安手裏飛出去的那一刻,就開始朝繩球飛出去的方向飛快地追了出去,然後找到落地的繩球叼起來往回跑遞到應知安手裏,應知安又把繩球扔出去,如此往複霜花狼樂不知疲。
“孫少爺。”吳六從回廊的另一頭走了過來。
“嗯?”應知安抬頭看了他一眼,隨即又低下頭翻了一頁書。
“有人在附近的一家範氏商行留了一封信,說是給孫少爺您的。”說完便把手裏的信封遞給應知安。
“給我”應知安疑惑接過信封:“商行裏的人有沒有說是誰留的?”
“沒有,商行裏的夥計說留信的人帶著鬥笠被臉麵巾遮住了,除了知道是個男子其他的什麼也不知道。”吳六把了解到的信息說出來。
應知安看著信上的內容陷入了沉思,信上寫著:欲知公儀修司藏匿何處,明日隨範老太太來城外緣隱寺一見。
就算是一直在公主府養傷,應知安也能從吳六每日在範氏商行帶回來的情報知道,那日冬獵的刺客是蓮花幫的人,而幕後指使便是被貶為庶人的公儀修司。
留信的人是誰?目的是什麼?又怎麼會對外祖母的行程那麼清楚?應知安腦子生出一串問號。
霜花狼叼著繩球興衝衝跑了回來,在吳六在旁邊便興奮地圍著他轉,平時是吳六照顧它比較多,所以霜花狼自然和吳六親近。
應知安把手上的信遞給吳六,吳六接過信看了一眼,順了順霜花狼的毛便把繩球用力仍了出去,霜花狼見狀便興衝衝追了出去。
“去和外婆說一聲,說明日我陪她一起去緣隱寺上香。”應知安覺得那些疑問,去見見留信的人便都會水落石出了。
“要不要調一隊應家軍軍隊跟著過去?畢竟留信的人不清不楚。”吳六說出心中的擔憂。
“不必那麼大陣仗,找幾個機靈的喬裝提前過去探探路便好。”應知安想了想說。
“好,屬下這就去辦。”吳六說完離開了。
吳六走後應知安望著庭院想著信上的內容,隨後又甩了甩頭,用這個動作提醒自己,要去做才知道答案的東西就不要勞神空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