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星揚拿到傘就離開了,連別都沒辭。
沒多久,司機趕來,按照她的指令一路往北開,足有半個多小時才到席家。
席家是房地產商,自家老宅當然十分豪華,占地幾千平,周圍還帶著個小森林,隻有三百平的單家跟它比,就是小溪小澗與浩瀚大海的區別。
這樣的豪宅,安保非一般的嚴。
欒芾遞了名片,說明來意,他們先跟席鬆陌打了個電話,得到首肯後,他們才肯放行。
看來單文姝經常來這裏,都跟其他人混熟臉了,不然她也不可能在沒有驚動席鬆陌的情況下進入席家,也就沒有機會在人家親熱時正好去當個電燈泡了。
從門衛處往前開了十分鍾,才到達席家的大門,路上碰見傭人無數。
大雨已經偃旗息鼓,天色已然黑透,但這座城堡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欒芾下車,快步往裏走,還沒進門,就先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如果站在你身邊的是個能力出眾、樣樣都比我好的女人,我自然會死心,可是她!”單文姝紅著眼眶,恨恨地指著對麵的女人,“她什麼都比不過我,還和席鬆庭眉來眼去,這樣的女人不配跟你在一起!”
慕悅瑩皺起眉:“單小姐,你別血口噴人,我和鬆庭清清白白,並無曖昧。”
單文姝冷笑一聲:“收了人家的花,讓人家送你回家,時不時躲起來說幾句悄悄話,你還讓他摸你的頭,你說你們清清白白?你說你們沒有曖昧?嗬。”
“那是……”
慕悅瑩欲解釋,席鬆陌忽然握住了她的手,示意由他來解決,她聽話的收了聲。
他眉眼冷漠,語氣極淡:“單小姐,這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有什麼誤會該我們自己去解決,而不是由一個外人來指手畫腳。”
單文姝愣愣地看著他。
認識那麼多年,她好不容易讓他對她的稱呼從“學妹”變成了“文姝”,而他認識那個女人不過半年,對她的稱呼就從“文姝”驟降至“單小姐”,多麼可笑。
她梗著淚,指著慕悅瑩,滿臉的不可置信:“你居然為了一個女人跟我劃清界限……”
欒芾立即上前,包住她顫抖的食指:“文姝,別指著人家,太失禮了。”
單文姝想甩開,沒能甩掉,語氣凶惡:“你來做什麼?別多管閑事!”
“你的事怎麼能算多管。”欒芾硬是用蠻力把她的手指收了回去,而後用隻有二人聽得清的音量道,“木已成舟,你再鬧下去,席鬆陌隻會更討厭你,你要是不想他徹底的厭惡你,就乖乖給我閉緊嘴。”
單文姝聞言身體一僵,慢慢的停止了掙紮。
欒芾轉過身,半擋在她前麵,看向眉宇皺得更深的席鬆陌:“抱歉席先生,文姝今天跟我吵架了,所以心情不好喝了點酒,這才口無遮攔壞了你們的雅興,我代她向二位道歉。”
說話的空檔,她趁機打量了下男主。
高大帥氣,英武不凡,有股傲睨萬物的氣魄。
他和原著裏描寫的一樣,的確是個萬中無一的金龜婿,怪不得這麼多女人圍著他轉,還讓高傲的單文姝寧願舍下自尊去迎合他。
欒芾怕他惱怒到了不講情麵的程度,沒給他開口的機會,視線一移,臉上適時的帶上了驚訝:“慕小姐?”
慕悅瑩尷尬地點頭:“單小姐,好久不見。”
單文姝見此,狠狠地瞪著寒暄的兩人,咬牙切齒:“你們認識?”
欒芾沒答,用力地捏緊她的手。
她吃痛,猶豫片刻,最終沒再插嘴。
欒芾帶著歉意道:“上次一別,原本想同你再約,隻是時間一直對不上,沒想到再見,竟是這種場麵……”
初見慕悅瑩那天,飯局結束後她們就互留了聯係方式,她想跟女主套近乎,故而在微信上約了女主幾次,奈何一方閑暇時另一方在忙,幾次三番之後就不了了之。
提起此事,慕悅瑩也是略有遺憾,她在職場摸爬滾打這麼些年,遇到過不少嫉妒她、討厭她、陷害她的人,而單欒芾這種有學識、有能力、還對她不帶一絲惡意的同齡女性,卻是頭一個。
若有機會,她也想和對方再見一麵聊聊的,就算當不成交心好友,亦可做個場麵朋友,就當擴充了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