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簡這些日子來,和伏空青單獨相處的機會極少。
後者現下被徐丞相當做座上賓,但是他的存在即使在徐家的仆從中,也是個秘密,隻有少數榮簡和徐丞相的貼身小廝們知道,這位‘公子’是徐丞相的故人之子。
然而,奇怪的是,即便如此,在徐丞相極力想為這位殿下準備更好的居所,為此不惜在丞相府內大做文章,為他開辟一處獨院,但伏空青卻還是沒有從榮簡的小院子裏搬出來。
他的理由很簡單,現下徐丞相已經把丞相府當做了一個吸引當今聖上的靶子,那他萬萬不能再給徐丞相添更多的麻煩,而他的身份同樣尷尬,不如就此大隱隱於林便罷。
他和徐丞相說這話的時候,榮簡也在場,她一時間觀察到了徐丞相臉上可謂是錯綜複雜的神情,但是幾秒後,他又變回了嚴肅克己:
“全按殿下所說的辦。”
由此,現下榮簡和伏空青最大的交集,也不過是每天早上的一個照麵,晚上能不能見麵都看伏空青結束的時間。
這些天來,數不清的謀士以及文武官員都想盡方法地進入了丞相府,來聽太子殿下遠大的謀略以及計劃,他們忠心耿耿,愛民為國,而其中……
也包括了那位伏呂葎,呂小侯爺。
在這個月內少有的幾次交談裏,榮簡都在伏空青的嘴裏聽到了伏呂葎的名字,不如之前她特意問對方的時候,青年對伏呂葎的客觀評價,在這些天的相處中,他的客觀裏不由帶上了欣賞,更是非常看好對方排除眾難把兵符交到他手裏的舉動……
榮簡:……你清醒點啊!他就是想讓你死!
她張了半天口,還在那邊思考著該如何稍點一下對方,突然的,腦子裏裝死多日的係統突然‘滴滴滴’地開始警告:
“警告!警告!宿主不得透露原著內容給關鍵劇情人物,懲罰,懲罰!”
榮簡一愣,還沒來得及想這是係統第一次真的動幹戈要懲罰她,整個人卻已經猛地彎下了腰。
她隻覺得在冥冥之中,有一個重物狠狠地撞擊了她的腹部,而緊接著,不等她緩過神來,她的心髒也像被一隻大手抓緊了,迫使她連叫都叫不出聲來,隻覺得整個人明明踩在地麵上,卻像是憑空而起,像被什麼看不見的東西牢牢掌控了一般。
伏空青遲遲沒得到回應,他看不見,但是卻下意識地覺得不對,隻能試探著伸手,轉而輕聲喚道:
“榮簡?”
榮簡的大腦混沌一片,她現在連呼救都出不了口,隻看到了遞她眼前,那隻修長又幹淨的手上。
幾乎是想要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榮簡費力地伸手,想去攥住那隻手,但是下一秒,她的身體失去了平衡,重重地落在了地上。
伏空青終於感覺到不對,他在自己的部下麵前從未因眼盲而出現過一絲一毫的差漏或不便,而現下,卻有些慌亂地往前俯身:“榮簡?榮簡?”
好在,下一秒,有一隻溫軟的手攥住了他在不知覺中微微顫抖的手,小姑娘邊倒吸著冷氣,邊借著他的力道重新起身:
“沒事,我沒事,就是剛剛一不小心腳抽筋了,沒站穩就……”
榮簡現下也很慶幸伏空青看不見。
由此,他聽著榮簡的話,隻下意識地點頭相信下來,看不到現下小姑娘冷汗連連的臉以及還在顫抖的腿。
她努力地讓自己清醒一點,轉而小聲問道:“那……現在這塊兵符在何處?”
伏空青頓了頓回答:“那塊兵符隻是葎小侯爺借我一用,我自然已經歸還,而在那之前,其實我手中本身便有一塊兵符,現在被存放在了絕對安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