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 第20章(1 / 2)

楚桑落最近心情不好。

倒也沒有發生特別壞的事,就是心裏總堵著,感覺像一口氣憋在胸腔裏吐不出來。

俗話說得好,一醉解千愁。

鬱悶的情緒需要酒精來麻痹,再睡一覺,應該就沒事了。

大家都這麼說。

調酒師晃動搖酒壺,冰塊與液體撞擊杯壁的聲響清脆,隨後倒入杯中,推給顧客,“您的血腥瑪麗。”

血腥瑪麗加入了番茄汁,鮮紅如血,是冷酷、殘忍的代名詞。

在閃爍幽暗的環境下,女人手腕纖細白皙,端著酒杯,鮮紅液體不斷減少。

岑寂清冷,卻有種別樣的致命迷人。

正所謂最冷的性子,喝最烈的酒。

突然,顧客撩起眼皮,淡淡掃了他一眼。

他立馬低頭,裝作什麼都沒發生。

楚桑落收回視線,支起一隻手撐著下巴,端詳著這杯血腥瑪麗。

不是說烈酒?怎麼沒什麼感覺?

還沒醉,她還很清醒。

清醒到能記起那晚江與鶴平靜的表情。

清醒到記得鄭藝鷗跟她說的每一個字。

那是宴會快要結束的時候,鄭藝鷗靠在牆壁上,叫住了路過的她。

“楚律,你要收斂一下。”

楚桑落目露疑惑,“什麼意思?”

鄭藝鷗篤定道:“你看上江與鶴了。”

她沒有反駁,“嗯。”

“我就說,一向冷漠的楚律怎麼會跟我打聽江與鶴。”鄭藝鷗似乎有點醉,癡癡地笑著,“怎麼不問我為什麼知道了?”

她沒答。

“楚律,你知道現在全城男人都在眼紅嗎?”鄭藝鷗看她,“他們都羨慕江與鶴得到了你的歡心。”

“有段時間你幾乎整日跟在身後,很難看不出你的心思。”

楚桑落垂眸。

那確實很反常,至少不是她以往的作風。

她問:“這有什麼問題?”

她不認為喜歡一個人是錯。

“生在我們這種家庭,”鄭藝鷗站直了,卻搖搖晃晃的,“很多事情都沒辦法自己決定。”

她沒心沒肺地笑著說,“楚律,你一定了解這些事。”

楚桑落:“江與鶴很優秀。”

鄭藝鷗又靠在牆壁上,跟沒骨頭似的,“但是,你們地位很不對等。你的父母一定不會同意。”

她拖長了語調,“當然,要是江與鶴能在短時間內達到楚家的名聲與地位,那當我沒說。”

她自顧自地笑得聳肩,“可你我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楚氏商業帝國如此龐大,根基穩固,想要趕超,很難很難。

鄭藝鷗都明白的,楚桑落早就想到了。

她隻是想,跟江與鶴在一起後,爸媽遲早會同意的。

畢竟她從沒有要求過什麼,這種微小的請求應該可以滿足。

但問題就在於,江與鶴現在不喜歡她。

媽媽要回家了,她不能讓媽媽聽到這些傳聞。

她不能自私地讓江與鶴承擔這些未知的,有形的,無形的風險。

楚桑落望著麵前的血腥瑪麗,扯了下嘴角,仰頭一飲而盡。

先前喝的酒彷佛現在才開始發揮作用,她腦袋有點暈。

又回到了剛才那個場景。

鄭藝鷗依舊在說,“楚律,江與鶴很難搞,為人還特別無趣死板。”

她好心地勸說,“趁著還自由,不如多談幾段戀愛。”

楚桑落雙眼迷離,默默地重複那日的回答:不行,就是喜歡江與鶴,別的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