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路上，王一博一路都保持著安靜。
“怎麼了？”肖戰看著後視鏡，“還在想那件事嗎？”
“戰哥，你說……”王一博咬住了下唇。
“嗯？”
“萬一我脫離不了攻擊程序，怎麼辦？”
肖戰當然知道攻擊程序意味著什麼，那是仿生人最可怕的係統。一時間，他竟不知道該怎麼回
答。
紅燈，他踩下刹車，轉過頭看著王一博：“你能脫離的。”
他深深吸了口氣：“沒有哪個程序是完美的，總會有漏洞，哪怕是林博士親自編寫，也一定不是無懈可擊。”
“但是……如果在我脫離程序之前，他就給我下了指令，讓我屠城，或者是……”王一博最終還
是沒有說出埋藏在心底最深的恐懼。
或者是，讓我殺了你。
“一博，你要做的就是相信自己，如果連你都不相信你能脫離程序，你就真的沒有辦法脫離了。
至於屠城什麼的，別擔心，”肖戰笑了一下，“還有我呢，我會想辦法阻止你的。”
前方的車輛排成了長龍，兩邊的街上行人匆匆，他們在城市無盡的繁華中對視，一眼便穿過漫長
歲月，奔向無法預料的未來。
王一博望向窗外，不覺間已經到了家。
家。
這本不該是一個仿生人所了解的概念。仿生人沒有家。
所以他認為自己是幸運的，遇見了一個能給自己家的男人。
“走啦，愣什麼神呢？”肖戰不知什麼時候下了車，打開了王一博這一側的車門，手撐在車門上
笑吟吟地看他。
王一博突然很想撲上去，親他，抱他，把他據為己有。
但是他還是忍住了。
畢竟肖戰下午還要上班。
他們一起進了門，那本雜誌還擱在桌子上。王一博的目光落在雜誌上，神情黯淡了一瞬。
肖戰走過去，伸手把雜誌拿起來，回頭朝王一博一笑：“怎麼，好奇啊？要不要我給你講講他當
初拍封麵的故事？”
王一博耳尖一紅，肖戰忍不住揉了揉他的頭發。
如果上天沒有讓他碰見這個仿生人，他現在是不是還沉浸在過去裏無法脫身？
有些遇見，本就是上天賜予的最好的禮物。
“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肖戰低頭笑道，“吃醋了麼？”
“哪有……”王一博小聲說。
電話鈴聲不合時宜地響起，肖戰拿出手機，歎了口氣：“又是姓成的，不知道又發什麼神經
了。”
果然，對方顯然激動得要命：“老肖老肖老肖！她她她她……”
“老成你慢點兒說，結巴什麼啊？”肖戰扶額。
“她她她她剛剛約我出去吃飯！”成說不知道重複了幾遍“她”才把這句話說完。
“誰？史雨凝麼？”
“肯肯肯定是她啊！”成說繼續結巴。
“那你可得冷靜點兒，別到時候見了她還在結巴。”肖戰說。
“好好好好我知道了！”成說顯然沒聽，“掛了啊哈哈哈哈……”
王一博一臉震驚：“戰哥，他莫不是——”
“腦子有病。”肖戰從容地接了下去，“沒事，你不是第一個這麼認為的。這個人大多時候都在
發瘋。”
“啊……”王一博茫然，隨即又看著肖戰手裏的雜誌，“戰哥……他到底是誰啊？”
“你真的想知道麼？”肖戰淡淡笑笑，“坐下，我給你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