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星洲,你魔氣纏身,還有何狡辯之言!”

“傅星洲,你大逆不道,罪孽深重,枉為我仙宗弟子!”

“傅星洲,我們平日裏敬你護你,可你呢!受妖魔蠱惑,欺上瞞下,如果不是今日發現,你還要騙我等到何時!”

“傅星洲——”

“傅星洲——”

“傅星洲!”

暗沉的天空,烏雲翻滾,沉甸甸的仿佛下一刻就要傾斜而下,明明正午當頭,天色黑的猶如暗夜。

一道驚雷炸起,紅色的閃電穿雲而出。

天地噤聲。

所有人的目光都緊鎖在一人身上!那人滿身是傷,渾身是血,但無人敢輕視他。

濃鬱的黑雲卷蕩著呼嘯著,獵獵風聲震耳欲饋。

黑色猙獰的魔紋從那人衣領處溢出,快速竄到臉上。幾道鑽進眼中,那人再睜眼時,已不見白色眼白,整個眼眶裏漆黑一片,邪性可怖。

“入魔了!傅星洲入魔了!”

不知是誰的聲音,突兀的響起,驚醒了眾人。

“今日起,你不再是我鳴州門派之人,我等就在此掃除魔界餘孽,清理門庭!”出聲之人擎空一掌朝著傅星洲的天靈蓋拍去,碩大的手掌虛像散去,塵土飛揚,土地裂開深陷形成一個巨大的手掌印。

其餘人還未露出笑容,就看見煙塵散□□那人緩緩抬起頭,黑色的魔氣猶如蒸發般源源不斷從傅星洲身上升起。

“師尊,傅星洲魔根深種,不可再手下留情!”

說活之人餘音未落,就見傅星洲的目光轉向了自己,不由的後背一寒,但也隻是停頓瞬間,接著說道,“師尊,不知可否請聖劍出山。”

剛才出掌之人也跟聲附和:“掌門師兄,我剛才那掌用了八成功力,傅星洲竟毫發無損,再拖下去他將要完成魔體,快請聖劍出山吧。”

鳴州掌門看了眼雷電不止的暗沉黑雲,道:“傅星洲,看在多年師徒情分上,你即刻散去魔體,我可饒你一命。”

“散去魔體,饒我一命?這話你自己信嗎。”

傅星洲看向掌門,哧哧笑起來,嘴角幾縷血流到黑色魔紋之上。

他腳邊的血浸濕了衣袍,還在不停的順著衣角滴落,周邊散布著斷劍殘刃。傅星洲似乎想朝著掌門的方向走動,他掙紮了一下,腳下紋絲不動,幾道穿透他腳掌和小腿的地刺,使他隻能留在原地,動也動不了。

“沒了修為,隻能任你們宰割!”

隨著傅星洲說話,他臉上的魔紋彌漫的更快,頃刻間就要布滿全臉。

“掌門師兄!”

“師尊——”

鳴州掌門微抬下巴,眼底盡是對魔的排斥:“傅星洲,給過你機會了。”

掌門起手淩空,劃出秘法,同時眉心迸射一道金光,在這暗沉夜色中尤為顯眼,但很快雷電更劇烈的“嗡嗡”聲從腳下的青鳴山中響起。

隨著一道清脆的炸裂聲,在眾人的期待中,一柄閃著金光的長劍急速飛來。

掌門不敢直接用手去接聖劍,用靈力控製聖劍著朝傅星洲刺去。

讓眾人困擾焦心的魔氣在聖劍麵前比紙還脆,金色利劍毫無阻擋的刺穿傅星洲的胸膛,滾滾熱血順著劍刃流出,聖劍上的金光被沾染著魔氣的鮮血澆淋,金光不減,反而刺入的更深一些。

傅星洲痛的目眥欲裂,渾身筋脈都被金光刺痛,忍不住仰頭咆哮,一道包含憤怒的痛苦哀鳴響徹大地!

掌門抬手想要收回聖劍,但傅星洲忍著劇痛雙手握住了劍柄。

掌門皺眉:“既然如此,成全你。”

說罷,更換手勢,聖劍劍身金光大盛,幾乎將傅星洲整個人籠罩起來,眾人清楚的聽見皮肉被金光淨化的“滋啦”聲。

天空中的黑雲壓得低的,像是舉手便能觸碰。

“我恨!”

傅星洲痛苦的聲音夾雜在雷電聲中,顯得渺不可聞。

隨著一道巨大的爆炸聲,金光刺眼,連掌門也無法直視,短暫的避開後,再看過去,那裏隻剩聖劍還維持著原樣,地上除了一片漆黑和幾塊碎布,再無其他。

“傅星洲這是死無全屍魂飛魄散了。”有人驚愕過後,驚喜道。

掌門召回聖劍,聖劍漂浮立在掌門掌心之上。

掌門無甚感情的點頭:“將此處殘留的魔氣一並處理幹淨,我鳴州門派不可再有一絲魔氣,也與魔人無甚關係。”

“是,掌門。”眾人恭敬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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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穀猛然睜開眼睛!

“你終於醒了,怎麼受這麼重的傷也不吭一聲。”陸熙見他醒了,跟著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