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這樣的。
前不久我剛打完一場聖杯戰爭,在我急匆匆地準備去拯救兩萬名美少女的路上,不小心被人從十萬米高空一腳踹了下去。
所幸隻是把腦子摔壞了,人完全沒問題。
——這個診斷結果來自救治我的黑衣天使。
當時,這位一身黑衣黑裙的美少女眼尾綴著淚痣,懶懶地望著躺在病床上、掙紮著要去拯救兩萬名美少女的我:
“這單純是中二病發作加上記憶混亂的結果吧。”
雖然她在病房裏抽煙,也沒穿白大褂,但考慮到是她親手把我險些掉下來的腦袋安好的(雖然沒戴醫用手套也沒消毒),我對這位妙手回春的醫者滿懷尊敬,自然選擇相信她的話。
我哦了一聲,誠心發問:“那我到底是誰?”
“你是來高專報到的新生。”
“高專?”我大驚失色,“不可能吧,我五三都認真做完了,怎麼會連高中都考不上啊?這麼下去我要怎麼賺夠養狗的錢和瑪奇瑪小姐結婚啊!”
“……這又是什麼新設定嗎?”黑衣天使吐了口煙圈,笑得很冷淡,“安心,這裏畢業工作包分配的。”
我再次舉手提問:“薪資水平如何?”
“賣命的錢,還算不錯吧。”
“那我可以現在申請畢業工作嗎?感覺我好像挺厲害的,可以不用上學直接賺錢嗎?”
“不用畢業你也能工作賺錢的。”
她的煙快抽完了,將燃盡的煙頭按進了煙灰缸,看起來準備結束談話了,
“具體你可以去問我們的班主任,還有什麼急著知道的嗎?”
“唔姆,確實還有一個問題。”
我指了指自己,
“我的名字是什麼來著?”
“啊?”
黑衣天使愣住了,她棕色的眼眸微微睜大,冷淡的氣息褪去,形象在我眼中瞬間從靠譜的醫者變回了略帶稚氣的高專少女,
“……我隻是開玩笑的,原來你腦子真的壞掉了嗎?”
-
是的,我的腦子好像真的壞掉了。
我坐在辦公桌前,辦公桌後坐著我的班主任:自稱夜蛾正道的男性生物。
他麵色凝重,搞得我也不太好意思笑出來,隻能木著臉聽他說:
“沙條同學,你真的不記得來高專報到之前發生了什麼嗎?”
我正襟危坐,老老實實答道:“我記得我剛打完聖杯戰爭,正準備去拯救兩萬名美少女,但不知為何突然出現在十萬米的大氣層邊緣,這時候有人踹了一腳我屁股,於是我就摔了下來——腦袋大概就是這時候摔斷的吧——總之,謝謝硝子同學救我。”
說到這裏我扭過臉,向硝子同學點頭致謝。
硝子同學,全名家入硝子,是拯救我的黑衣天使的名字,此刻她捂住半張臉,肩膀抖個不停,用憋笑的氣音回複我:
“沒事,不用謝。”
她笑得打了個嗝,艱難地說道:
“不過說真的,連名字都忘掉了,竟然還記得這些設定,某種意義上你也確實挺厲害的。”
夜蛾正道瞥了硝子一眼,又看向我,臉上的表情依然嚴肅:
“抱歉,沙條同學。你的這些記憶應該是虛假的,大概率是你被咒靈襲擊後留下的後遺症,將你的真實記憶置換了。”
“咒靈?”
“那是人類溢散的咒力中誕生的怪物,隻有極少數人能看到並作為咒術師將其袚除,你就是來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學習如何將咒靈袚除的咒術師。”
“哦。”我點了點頭,恍然大悟“所以硝子同學說的,畢業包分配的工作就是打怪對吧?”
“……可以這麼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