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馥雅見竹喜有些興奮,無奈的歎息一聲,“還有呢?”
“嗯怎麼說呢?”竹喜似乎是總結了一會兒,這才繼續說:“與其說小姐你是失憶,倒不如說你變了,以前的你比較小心謹慎,與人相處都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不愛說話,也不愛出門,現在的話不管怎麼樣,會鬧、會笑、會和老將軍拌嘴,與人相處的時候雖然有點有點大咧的,不過,至少是相處和睦。”
譚馥雅見聽完竹喜這一番話,算是徹底的放棄了,至少相處“和睦”?和睦不是最基本的嗎?她抽走了被竹喜拉著的雙手,靠在車廂的一角,由此看來,以前的譚馥雅肯定不是什麼好相處的人,難怪虞浩冉出言不遜,不喜歡她。
竹喜見譚馥雅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眯著眼睛笑著,至少現在的譚馥雅,看著沒有從前的那麼悲觀。
二人也不知在馬車上顛簸了多久,譚馥雅隻知道回到譚府的時候她是被竹喜叫醒的。竹喜先下了馬車,又伸手扶下了睡眼惺忪的譚馥雅。她們站在府門前,早上的那些災民已經散去,隻剩下譚府門外的一片狼藉,桌子很隨意的放在一旁,大門的牆邊堆著和牆差不多高的木桶,那便是早上派粥後來不及回收回去的。
竹喜和譚馥雅一前一後的走進了大門,一路朝著雅閣的方向去。
“丫頭!”後邊突然傳來一聲洪鍾般的叫喚。
譚馥雅本能的就刹住了腳步,偌大的譚府,會這樣叫自己的除了譚老頭子還會有誰?她有些哀怨的瞧了眼邊上的竹喜,一臉不情願的回過身去。
譚忠義一行人走了過來,譚馥雅聽見了說笑聲,抬眼一看,這才發現譚忠義右邊還有一個身形富態的中年男子,而跟在他們身後的,還有虞浩冉。
譚忠義領著他們走了過來。竹喜見譚馥雅杵在路中間擋道,伸手輕輕拽著她的衣袖將她帶到了邊上。譚馥雅看了眼邊上半低著頭的竹喜,想來那人就是殊榮王爺了。
譚忠義和虞王爺走了過來,他們停在了譚馥雅麵前,譚馥雅也學著竹喜微縮著腦袋站那兒,沒敢直視虞王爺。
虞王爺站在譚馥雅麵前,雙手背在身後,笑語說:“這不是馥雅嗎?長大了,出落得亭亭玉立。”
譚馥雅聽著這和藹可親的聲音,比譚老頭子的嗓門不知道好多少倍。她微微抬頭,看了眼前頭的虞王爺,還真是應了那句話,貴人自有貴人的麵相,這樣的人,看著就是富貴命。
譚馥雅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在考慮怎麼問好。虞王爺見譚馥雅垂著眸子不說話,氣氛變得有些尷尬,他默默的看了眼邊上的譚忠義,有些無措。
譚忠義深呼了一口氣,也是沒轍,他嫌棄的看了譚馥雅一眼,擺擺手解釋著,“王爺所有不知,這丫頭前陣子把腦袋摔壞了。”
虞王爺一愣,瞪大了眼睛,視線緩緩的移到了譚馥雅身上。
譚馥雅這才抬起頭,看向譚忠義,什麼叫把腦袋摔壞了?失憶就失憶,摔壞了豈不是變傻子的意思?
譚忠義並未理會譚馥雅,譚馥雅這才收回了視線,看向前頭的虞王爺一笑,極為有禮的欠了欠身子,“王爺好。”
虞王爺見譚馥雅還是那般乖巧,突然笑了起來,聽譚忠義剛剛那麼解釋,以為變得有多糟呢,現在看著挺好的。他伸手拍拍譚馥雅的肩膀,“長得真像你娘,如今天氣轉涼了,本王前陣子去狩獵,得了不少上好的狐皮,等會兒讓人給你送幾件,添點衣服,免得日後被凍著。”
譚馥雅麵帶笑容,對這個虞王爺的印象極好。
譚忠義見二人說的也差不多了,這才邀著虞王爺繼續往裏麵走,譚馥雅站在一旁,讓他們先走。虞浩冉跟在虞王爺身後,極為安分,走路都沒了抬頭挺胸的傲氣。路過譚馥雅身邊,虞浩冉突然朝她吐著舌頭扮鬼臉,以極為清楚的唇語說了“虛偽”二字。
譚馥雅雙眸一眯,這小子,她不理他,他開始得寸進尺了?她上前一步,指著他鼻子正要罵什麼,前邊的兩人正好回過頭來,譚馥雅立即收回了指著他鼻子的手,虞浩冉立即收了鬼臉一臉正定。然而,這一幕多多少少還是被二人看見了一點,譚忠義正要說點什麼,虞王爺打住了他的話,說:“年輕人就是愛小打小鬧,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