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上的衙役替林鋒接過手上的燈籠,他拍了拍身上的水,理了理濕漉的頭發,這才走了進去。
林鋒看著狄承旭問,“狄公子,你這裏是不是有什麼消息了?”
狄承旭搖了搖頭,“沒有。”
“那”
“總比你們這樣像無頭蒼蠅一樣的四處亂找來的好些。”狄承旭說道。
林鋒聞言看了看四周,縣衙裏到處都是他們從外邊帶進來的水漬,東西也沒整理,顯得有些淩亂。
“你們可有找到什麼線索?”狄承旭問。
林鋒聞言這才上前,將他所詢問到的一一告訴狄承旭,“我們沿著去花月樓的那條路走,挨家挨戶的問,唯一有見到譚小姐的是百草堂的大夫。大夫說譚小姐在他們那兒定了野山蜜,說她過兩天來拿,之後就走了。我們繼續找,譚小姐之後就到了花月樓,按到花月樓的時間來看,她沒有多做停留是拿了東西,然後離開花月樓後失蹤的。”
狄承旭愣了一下,看向林鋒,“你是說她拿著東西出了花月樓,她那些東西無非就是衣物什麼的,誰會稀罕普通的衣物?”
眾人保持著沉默,都沒了聲,狄承旭更是極為不解。
“何玉燕在哪兒?有動靜嗎?”狄承旭走到邊上坐下,思索著這事兒。
吳師爺聽到這個問題,立即回稟說:“何玉燕在牢裏,時而瘋癲,時而清醒的。沒有什麼異樣。”
“你們當日追捕何玉燕的時候,她可有說些什麼?或者有什麼異樣?”狄承旭繼續發問。
眾人聞言思考了好一陣子,都是一臉茫然,而後麵麵相覷,誰也答不上話來。
狄承旭見從他們那裏問不出什麼話來,便又讓吳師爺把這三個月裏的人口失蹤以及何玉燕的案件文錄都搬了出來,想看看有什麼蛛絲馬跡可尋。
林鋒見狄承旭沉住氣在那裏看那些文錄,不明白他在想什麼,譚馥雅若是落到什麼賊匪手裏,那晚一刻都會出事。
狄承旭快速的瀏覽著文錄,半個時辰過去,林鋒安排衙役輪流出去尋,時間已近子夜了。
雨勢稍稍變小,狄承旭合上文錄,揉了揉眉心骨,有些勞累。
林鋒在衙前走來走去,見狄承旭似乎在等什麼,他有些費解,可狄承旭說的沒錯,他那樣的尋人方式,不過是為了讓自己忙碌,好安心些。可實際上的確就是無頭蒼蠅,四處亂撞。
須臾,外邊傳來馬匹的聲音。坐那兒低著頭的狄承旭也抬起了頭。過會兒,睿叔頭戴鬥笠,身穿蓑衣的走了進來,很顯然是快馬而來。
林鋒看著睿叔走進去,見他是衝著狄承旭去的,也就沒敢阻攔。
睿叔走到狄承旭身前,微微一禮,不緩不急的說:“公子,有線索。”
“說。”
睿叔聞言看了看四周,一臉警惕,沉默不語。
狄承旭見狀起身走到了邊上,睿叔這才跟了上去。
睿叔見四下無人,這才走到狄承旭邊上,低聲將了解來的事情,細細回稟,“公子,我詢問了譚家隨竹喜出去的侍衛,現場並沒有什麼打鬥的痕跡。同時,我找了之前您指給譚小姐的那個車夫,車夫說,從海府去花月樓的路上,馬車車輪陷泥窪裏,譚小姐下車查看後發現了異樣,一臉驚慌,他便有所留意,之後便聽見了車廂裏的動靜,也是他及時發出信號,這才能及時抓到何玉燕。”
狄承旭點點頭,既然特地避開眾人,一定還有話沒說,應,“說點他們不知道的事情。”
“在車廂裏,何玉燕叫的並不是‘玉錦’這個名字,而是譚馥雅。”睿叔輕聲說了一句。
狄承旭眸光一變,猛的側過身子,他一臉嚴肅的看著睿叔,“絕無虛報?”
睿叔點頭,“千真萬確。”
狄承旭聽完睿叔的話,原以為可以稍稍鬆一口氣。現場沒有打鬥痕跡,而珠花卻被人刻意插在土裏就是譚馥雅有辦法與那人周旋,在現場留下了線索。她從花月樓裏帶出的那些衣物一同被拿走,應該是譚馥雅自己帶走的,也就是說譚馥雅與那人周旋過後自己與他走的。可如今何玉燕一早便知譚馥雅假扮玉錦,而他的計劃,幾乎是做到密不透風,除非有奸細若不然,誰會知道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