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馥雅垂著眸子,仔細閱讀著資料,沒想到自己才到縉雲縣沒多久,居然就碰上這樣殘忍的凶殺案,帶著一絲揣測的說,“可能是連環殺手做的,可以翻閱一下縉雲縣幾十年下來的命案,凶手做的這麼仔細,應該不是第一次殺人。”譚馥雅建議他。
狄承旭一手放嘴邊,倒也讚成她的說法,隻是如果是連環凶殺,動機在哪兒?不解的發問,“金娘是花月樓的姑娘,風塵女子,柳畫眉是農戶家的女兒,目前待字閨中,我派人詢問過,二人身份背景不同,並不相識,喜好也不一樣,幾乎沒有什麼相似的地方。”
按理來說,殺人總需要一個理由。
譚馥雅看著上邊的資料,低聲輕喃,“如果不是仇殺,那凶手是怎麼選擇獵物的?按照這樣的情況,像是隨機。可為什麼會盯上金娘和柳畫眉。”
“薑涼,告知捕頭林鋒,晌午後帶上衙役,我們要去花月樓和柳家一趟。”狄承旭聲音不大,可外頭的薑涼倒是聽的清清楚楚。
譚馥雅費解的咬著唇,將手中的一摞紙遞回給狄承旭,見他愁眉不展的樣子,帶著一絲戲謔的問,“若是你查不出真凶會如何?”
狄承旭伸手接過,見譚馥雅問的很認真,輕淺一笑,“若是查不出,我便將你當做真凶,直接結案。”
譚馥雅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她撇了撇嘴皮子,鄙夷的看了他一眼,這個時候了,居然還有心情開玩笑。
狄承旭見譚馥雅那樣盯著自己,補了一句,“你可別不信,我說得出做得到。”
“都給你說!官字兩個口,上下都有理!”譚馥雅帶著一絲憤懣的頂了他一句。
狄承旭聽聞這話,眼底含笑的將整理好的一摞文錄放在邊上,解釋道:“首先我不是官,其次能不能破案也和我沒什麼關係。”
“嗯?怎麼說?”
狄承旭抬起頭,神色突然嚴肅了幾分,他雙眼微眯,帶著一絲迷離的看著譚馥雅,“看來你真的失憶了,一點兒都不知道。”
譚馥雅不說話,卻見狄承旭突然越湊越近。她將身子縮到不能在縮,看著狄承旭,那精致的五官就這樣放大在自己麵前。須臾,她眸光一愣,是錯覺嗎?他似乎在自己身上尋找什麼。
一抹淡淡的藥香絲絲縷縷的纏繞著譚馥雅的思緒,她心神一晃,這樣的姿勢,難免有些尷尬,她立馬轉移了話題,“話說,你這鹿角真的不錯,你很喜歡鹿嗎?”
狄承旭對她這樣突兀的問題,隻是閉眼一笑。這才無趣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他坐直了身子,向她解釋著,“鹿代表正直公正,‘鹿正’是皇上賜下的,此簪非鹿角,名叫‘鹿尺’。”
狄承旭坐那兒認真的解釋給她聽,希望她別在用那種看動物的眼神看他,那種眼神讓他心裏不自在。
譚馥雅望著鹿尺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大致應該也就是善惡的戒尺吧。
“對了,為什麼剛剛說到給屍體拆線的時候,你們一個個神情怪怪的?”譚馥雅突然想了起來,他們似乎有什麼東西不能當眾說出。
狄承旭聽聞這個問題,不經思索,直接告訴了她,“因為那樣的縫製方法,縉雲縣內隻有一個人會,並且那個人在八年前已經死了。”
譚馥雅對於這樣的解釋有些納悶,就因為這個?可能其他人會,隻是他們不知道而已,“或許還有其他人會。”
狄承旭想起這事兒就有些頭疼,無奈的說:“事情如果有這麼簡單就好了。”
“怎麼說?”
“你覺得蕭耐行走官場多年,真的會被一樁縫屍案嚇跑嗎?”狄承旭簡單明了的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