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譽將車停在校門口,看了眼副駕駛發怔的人,眉頭微蹙,不悅的喊了句:“小鬼。”
左希回神。
盛譽眼睛朝校門口一斜:“想什麼?到了。”
“哦。”
將手機丟進書包,解開安全帶,推門下車的前一秒,還是忍不住開口問盛譽:“這兩天,有曼曼的消息嗎?”
提起焦曼,盛譽神色微變,眸光沉濁,讓人看不清他在想些什麼。
“哥哥?”
“我知道你和焦曼的感情非同尋常,但是左希,每個人都會長大,她有自主選擇的權利,你我都幹涉不了。”
前麵的話,都是風輕雲淡的口吻,隻有最後一句,沉了下來。說完,盛譽抬頭看了左希一眼,明明密不透風,她卻從盛譽的眼光中讀到了一絲不明所以的黯然。
“可是她這樣不辭而別,我會擔心。”
擔心焦曼會不會做什麼傻事,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在這個時候,焦曼需要有人陪在她的身邊。
“也許,她比你想象的堅強。”
在盛譽的話裏行間,左希像是察覺到什麼:“哥哥,你是不是知道焦曼在哪裏?”
“知道。”知道她接下去要問什麼,盛譽提前回答,“她不願意讓任何人找到她,包括你。”
得知焦曼安全,左希明顯將懸在半空的心放下,可盛譽後麵拋出來的話又讓她陷入另樣的擔憂,她擰起困惑的秀眉:“為什麼?”
“我剛剛說過,每個人都會長大,都有選擇的權利,這是她的選擇,你應該尊重。”
那麼多年的感情,被這麼幾個“都會長大、選擇的權利、尊重”無足輕重的詞彙給抹滅了,左希感覺到心髒像是被刀割開般,疼痛起來。
“她真的,”頓了頓,左希問,“不願意讓我知道嗎?”
話裏話外,失魂又落魄。
這個問題,盛譽沒有辦法回答她。
“哥哥,她需要我,在這個時候她會需要我的,也許什麼都不做,又或者什麼也不說,就隻是靜靜地待在她的身邊。”
什麼也不做,什麼也不說,就隻是待在她的身邊。曾何幾時,也有那麼一個人對他說過同樣的話。如果當時,他沒有拒絕她的請求,會不會又是另一種結果?
最終,盛譽還是改變了最初的心意:“下個周末,我安排你們見麵。”
左希格外詫異:“真的嗎?”
盛譽點頭,繼而催促左希上學。
自焦曼事件以後,高一(11)班就悄無聲息地換了個班主任,想來學校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不知道為什麼,在周一升國旗儀式結束後,校長再次舊事重提,親自公開通報:“經查,高一(11)班班主任唐橋勝索賄屬實,依據《中國共產黨紀律處分條例》、《事業單位工作人員處分暫行規定》和《聖陽市中小學教師違反職業道德行為處罰辦法實施細則(試行)》,給予唐橋勝黨內嚴重警告、降低崗位等級處分、調離教師崗位。”
此通報一出,整個學校便開始沸沸揚揚的議論起來,有同學說:“因為這件事,他們班的一個學生輟學了。”
“是那個長的很好看的嗎?”
“對,就是她,叫……”
有人提醒:“焦曼,焦旭的姐姐。”
“對,就是她。”
“我聽說是因為特困生名額。”
“特困生名額怎麼了?”
有人出來解釋:“聽說他們班主任把特困生名額明碼標價賣了出去,沒有給到真正困難的學生。”
“困難?你說焦旭嗎?”
“不是,是焦曼。”
“啊?他們不是姐弟嗎?我看焦旭平時穿的用的都不差啊。”
“焦旭是焦旭,焦曼是焦曼。”
“怎麼說?”
“他們很小的時候,爸爸就去世了,焦家重男輕女,關鍵他們的媽媽又一身病痛,處處需要用錢,兩老人一瞧這形勢,幹脆把焦曼和她媽媽淨身出戶,所以焦旭是爺爺奶奶帶大的,焦曼是她那個常年需要看病吃藥的媽媽帶大的。”
後來,傳言越來越多,也越來越離譜,一個中午,左希在食堂排隊打飯,聽見幾個高二年級在八卦焦曼事件。
一人說:“看她長的那樣,也不是讀書的。”
又一人說:“我曾經在成哥的酒吧看見過她,穿的喲,嘖嘖……”
有人沒聽懂,便問:“什麼酒吧?誠格酒吧?在哪裏?”
“不是叫誠格酒吧,是一個叫做成哥開的酒吧,反正就是那種很亂有特殊服務的酒吧。”
“啊?這不是違反校規校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