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濤此時領著琬琰去見劉越和其他一些小將官。他是長孫晟身邊的大管事之一。原來在塢堡裏隻是一個小小的什長,管著十個人的小隊。後來因為能力突出,長孫晟破格把他直接提拔到身邊來。
現在他有一個兒子,劉越,正在塢堡那裏練兵,也算是即將交給琬琰的一百人裏的領頭之一了。有趣的是,劉濤原名劉勝,避長孫晟名諱改叫劉濤;他兒子劉越原來也不叫這個名,名劉廣亮,為避楊廣名諱後改名劉越。琬琰覺得這對父子有點奇妙的“運氣”。
劉越年紀不大,才十六歲,已經是屯長了,和另一位周季付分別領著五十人的隊伍,也算年少有為。劉濤父子一樣的武人出身,身材魁梧,臉型方正。劉越比起其他年長的軍官,看起來更加自信,挺拔的身形就是在一幹年輕軍士裏也顯得突出。
劉越和周季付朝著琬琰拱手行禮。對這個九歲的新主子,他們難免各自有想法,隻是心裏怎麼想表麵上未必顯露。琬琰也心知肚明,隻是也不打算立刻用什麼額外的手段立威,目前她最先需要的是了解這些人的底細。
周季付二十四歲,待的時間久些為人也更持重些,他便先為琬琰介紹:“屯營這邊共計一百人整,我和劉屯長各領五十人。在這之前,我們兩屯也在一營,平日的墾田、耕作,乃至訓練,都在一處。”他交給琬琰這一百人的名冊,看她一邊翻看一邊補充,“營內人口,最年長在三十二歲,最年幼有十六歲,最多的都在十八至二十五歲,共計七十六人……這是家眷名冊,請娘子過目。”
大略翻看一通,這些人的數目和生產情況和預想的差不多。實際上部曲雖然也要墾田,但是由於塢堡內還有佃戶以及其他沒有參與軍事練習的人口,部曲的訓練時間還是能得到一定保證的。這一點倒是比想象中好了許多。
琬琰點點頭,周季付適時停了下來,給麵子地讓劉越有發言機會。劉越便說了大致的訓練情況,以及武備數目。自然,作為這種軍事組織的門外漢,琬琰也無意對這些人的訓練方式指手畫腳,隻是表個態,長孫晟時期怎麼定下的規矩,接下來就怎麼來。
顯然,這樣的表態讓劉周二人都鬆口氣,看來之前還真是怕這個年幼的小娘子不懂但是硬要瞎指揮。他們的表現連杜鵑等人都感覺到了,心下暗哂。
劉濤一直沒有出聲,此時掃了下麵的兩人一眼,便對端坐的琬琰請示:“今日按著規矩,下麵的人也要見見娘子,認認臉。您看是否現在安排下去,著他們好好準備?”
見麵自然是要見麵的,不過:“劉屯長不是說下午還有訓練麼,我們到的不是時候,眼看著就是日正當午該休息了。我看就不必做什麼準備了,現在就該幹什麼幹什麼,午後訓練場上,正好出來見見,也不耽誤事情。”劉濤幾人便應諾。琬琰特意囑咐:“無甚需要特意準備的,你們平時該怎麼訓練,就怎麼做好了。”幾人連忙應下。
等到劉周兩人離去,琬琰便請劉濤帶她去村子裏看看。村寨的規模還不小,能容納千戶的生產生活不在話下,目下住著的有三百戶。
村民們都很熟悉劉濤的樣子,一路行來都要問好。劉濤自然要為他們引見琬琰,倒是讓村上的人口差不多都知道新主家的長相了。村子裏沒有幾個售賣日用品的店鋪,鐵匠鋪倒是有一個,規模還不小。劉濤解釋說,部曲們的武器修改更換還是用得到鐵匠鋪的。琬琰若有所思地說:“武器更換需要,那麼盔甲這裏有地方造麼?”
劉濤一愣,這是什麼意思?他估摸著小娘子可能不懂,就說:“娘子不知道,盔甲這裏造不了,所需礦石煤炭甚多,人工所計不菲,何況私藏盔甲可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