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子看她臉色正常了些,這才笑著說:“三娘你去哪兒?我想去鎮上的針線鋪子看看。”
虞姍姍手裏還提著野雞:“我得先把這隻雞賣了,再去看看。”
英子一看,也是,提著雞逛多不方便還不如把雞賣了再去。於是便和虞姍姍約定好時辰在城門口集合,自己先去逛針線鋪子了。
虞姍姍提著雞在大街上晃動,鎮上也不是特別大,就那麼幾條街,人倒是挺多,她挑了一個看起來比較麵善的大娘問道:“大娘,我來鎮上賣雞,您知道那裏可以賣嗎?”
那大娘看了看她手裏的雞,眼瞅著還挺肥,是隻大母雞。她心裏一番合計:“妹子,這雞是要賣?”
“是呢,這可是山上的大野雞,您給瞅瞅一身肥呢,這可不好捉呀,野雞你也知道吃起來肉香多了。”虞姍姍聽她的語氣像是想買,便使勁的誇起這隻雞來。
麵善的大娘對著雞左看右看,滿意的點了點頭。又對著虞姍姍一頓猛砍價:“六十五文不少了,我還是看著你這是野雞的份上。”
“大娘,我知道六十五文你也可以買到一隻雞,但是您看看,我這隻雞足足三斤多呢。這麼重的老母雞還是野雞,肉吃起來香著呢。”虞姍姍聽她把價錢壓到這麼低也不生氣,壓價就是想買,反而耐心的提高自己這隻雞的價值。
一頓挑挑撿撿的,直到虞姍姍故意說出要去其他地方再賣賣看的時候,大娘終於忍不住了,痛快的掏了七十文錢,買了這隻野雞。
“姑娘,我看你是頭一回來鎮上吧?”大娘掏錢的時候,試探的問著虞姍姍。
虞姍姍見生意成了,大娘還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問道:“是啊,頭一次,家裏婆母坐月子呢不方便,便吩咐我來鎮上。怎麼了,可是這鎮上發生了什麼事?”
“倒也不是,隻是我看你麵生,怕是頭一次來鎮裏,還好你是在街上問到我了,你可知道買賣是需要交稅的?你可別犯傻,這大街上這麼多人看著呢,你要是不交就給抓起來了。”大娘見虞姍姍開口問了便好心的解釋道。
“我賣隻雞也要交稅嗎?”虞姍姍有些不解的問道。
“當然要交了,三十稅一,你這裏就要交稅三文錢。當然你也可以用糧食抵。”
“這樣啊。”虞姍姍感歎了一句,接著又對大娘說道:“大娘,你再給我講講其他的,那我以物換物還需要交稅嗎?還有……”
虞姍姍迫切的想要知道這些知識,看著時間還早,想著英子哪裏也沒有那麼快買完。
大娘絡繹不絕的給虞姍姍講了許多,先是從稅收扯到了哪家鋪子便宜,哪家鋪子的老板心黑,再扯到鎮上的八卦。虞姍姍也不嫌煩,耐心的聽她講了大半個時辰。看著大娘說累了,才打斷她:“大娘,你看都這個時辰了,我婆母還等我買棉花回去呢。”
大娘口若懸河的給虞姍姍說了這麼多,自己也累了,不過心情倒是大好了,好久沒有這麼暢快的跟人說過話了,笑著說:“那行,姑娘我看著你是個老實的,招大娘喜歡。我就住在城門口第三個巷子最頭上那家,以後要是還有野雞你就送來大娘這兒啊。”她一邊說一邊提著野雞就往城門口走。
虞姍姍和她告別後,手裏揣著的銅板,準備找集市的衙役交稅,想想了她不過賣了七十文就要交三個銅板,這不是很劃算。看著一家糧食鋪子,靈光一現就走了進去。
鋪子的夥計見虞姍姍走進來,這會兒店裏沒什麼人還很冷清,便對她表現得熱切起來:“客官,要買那種米。”
虞姍姍問了一下價格,稻米二百二十文一鬥,粟米五十文一鬥,麵粉更貴三百文一鬥。虞姍姍心裏嘀咕,真貴!但還是摸出了五十文錢買了一鬥粟米。
虞姍姍本來想買個一斤米的,結果人家也不傻,斤賣更貴一斤三十文。因為這裏的一斤等於十六兩,這樣算來一鬥米按她的算法是十二點五斤,但是換成這裏實際隻有七斤半。這樣按斤賣的話,一鬥米就要二三十四文錢。不劃算,不劃算。
在心中合計了一翻,她還是掏錢買了一鬥米,不過他和夥計約定了好,她先拿一點,等回去的時候再來拿。
虞姍姍就這麼提著按她的計算來說是一斤米,按這個時代來說是半斤米都不到找上了衙役,交了賣雞的錢。
到這個時候大半天過去,一隻雞換了一鬥米還剩二十文,也太便宜了些。難怪這個時代沒幾個人家會養太多雞了。實在是,養一隻雞的成本也是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