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鳴是宣告仲夏的到來的鍾聲。
六月中旬,因為常年高溫的寧城,柳條焉巴巴的垂下去,烈陽似火的正午,空氣中都流動著一股燥熱的氣息。
“砰——”
肉。體與地麵的碰撞發出一聲巨響。
寸頭男躺在地上輕哼了一聲,擦了擦已經破相的嘴角,繼續痛罵道:“蘇寂北,你以為你他媽是什麼東西,還不是跟條舔狗一樣跟在林溪芸後麵,你看她正眼瞧過你一眼嗎?別人喜歡的是沈辭安,看不上你這條狗。”
蘇寂北轉過頭,看著躺在地上已經滿臉破相還不忘嘲諷他的人,他蹲下身揪起那個寸頭男的衣領,一雙漆黑的眼睛透露著怒氣,狠狠的盯著他。
“你他媽在說一遍。”這話幾乎是從牙齒間一個一個吐出來的。
寸頭上半身離開地麵,被迫懸掛在半空中,嘴裏蔓延著一股鐵鏽的味道,他偏過頭,把嘴裏的血腥味吐了出來,毫不遜色的說:“你他媽就是跟在林溪芸後麵的一條狗!”
說完便仰頭看著天空,大笑了起來。
本來是要收手了的,但是對方既然不配合。
蘇寂北一拳打在寸頭的臉上,他力氣大,脾氣又不好,那寸頭被這一拳打的,感覺腦袋裏裝滿了蜜蜂在旁邊不停的“嗡嗡嗡”。
旁邊的同學被這動靜吸引了過來,看著打架的人是蘇寂北都不敢上前去勸,幾個同學怕出事,跑去叫老師,剩下的同學在旁邊看戲。
“怎麼打起來了?”
一個知情的女生說:“嘴賤唄,他當著蘇寂北的麵,說——林溪芸的壞話,說她穿著的騷死了,跟出來賣的一樣,不知道和多少人睡過,還在這裏裝清高,還說——”
剩下的話那個女孩說不出口。
“什麼人啊,別人穿個衣服礙著他了?不就是穿了一個短裙嗎,我看挺保守的啊,自己心術不正還說別人,難道這大熱天的,我們女生還得穿個長褲?過冬呢?”旁邊不滿的女生說。
寧城夏天的氣溫平均都是三十多度,隨便一運動就能流滿身的汗,這個季節是屬於隨便往街上一走,便能看到光著膀子的男生。
總是有人用自己的惡意去揣測別人,讓別人連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都要猶豫。
旁邊的女生應和道:“就是就是。”
“活該被打。”
“這種人怎麼還活著?”
“什麼狗□□的下頭男。”
“嘔了。”
“這人不是體育社的王子明嗎?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體育社的被人按著打?校霸還是校霸啊,牛逼克拉斯。”
打的越來越凶,看戲的人越來越多。
王子明身為體育社的,人高馬大,塊頭都比蘇寂北大,按理說不應該被打的還手的機會都沒有,這個況狀,他們明白了校霸的實力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厲害,還看戲的人把這個不能惹的校霸,在心裏又提升了一個檔次。
王子明被打的頭暈眼花,睜開眼睛看都能看到幾個虛影,這個年紀的男孩太好麵子,被人按著打也不肯服軟,他大聲吼道:“來啊,有種弄死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