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心懷怨恨的她在後宮中為非作歹,下毒暗害,具體戰績包括大師姐流產、師叔在秘境中沒了半條命……其中大部分都是與她的宮鬥好搭檔裴允合謀。
最後事情敗露,那個男人痛心疾首,一劍殺了她這個毒婦,將她的屍體放在臥房內每日欣賞。
“就這個?”裴允皺眉,他一眼就能看穿亓瑤瑤的隱瞞,一邊動作輕柔地取出手帕,一邊拖長了聲音有些撒嬌似地抱怨道:“瑤瑤,你好敷衍啊,至少說說是誰把你關進棺材的吧?”
當然是一個花言巧語又水性楊花不守男德的狗男人!
亓瑤瑤委屈地接過手帕,拭去臉上的淚水,又伸出手想將濕漉漉的手帕還給裴允。她裝作不甚在乎地搖頭道:“再真實也隻是一個夢而已,有什麼好說的,我已經大半都記不清了。”
“哦。”裴允失落地應了一聲。
若是平時,他定要打破砂鍋問到底,滿足自己的好奇心,但今日亓瑤瑤哭哭啼啼的可憐模樣讓他莫名心生疼惜,不忍再問,勾起她的傷心事。
“嗯?”亓瑤瑤拿著手帕的手停留在半空中,遲遲不見裴允接過,忍不住出聲提醒。
少女的眼眸如秋水般清澈明亮,眼波動人,黛眉微蹙,眉眼間是淡淡的迷惑不解,而微紅的眼角更是像在委屈地控訴著對麵那人:“你這個壞人,為什麼非要惹我哭呢?”
“咳咳。”裴允察覺到兩人對視時自己的失態,捂嘴咳嗽一聲:“你把我的手帕弄髒了,還要我洗啊?”
話雖這樣說,他卻一反常態地順從接過了那張滿是少女淚水的手帕。
見狀,亓瑤瑤輕笑一聲,有些得意地勾起嘴角,一個噩夢換裴允心服口服乖乖聽話,似乎也不賴。
她豎起手指俏皮地在裴允眼前晃晃:“你是我小師弟,幫師姐打雜豈不是正常不過的事情?”
少女破涕為笑,笑容明媚,裴允忽而如釋重負,心中的古怪感隨之消散,這才是他認識的正常的亓瑤瑤嘛!
肯定是亓瑤瑤剛才嚇破了膽子,態度太過奇怪,他才會渾身不自在。
於是他一把將手帕扔到亓瑤瑤臉上:“你倒是提醒了我,師姐應該以身作則,哪能抱著師弟哭得死去活來,還被夢嚇住?沒出息。我看從今天開始,以後都是我當師兄了。”
“喂!我才當了三天師姐!”
……
正當兩人打鬧之際,門外傳來不緊不慢的敲門聲,五六下後,敲門聲停下,房門被輕輕推開。
“靠!”
兩個人,臥房,床附近,有人敲門,要素齊全,亓瑤瑤忍不住破口大罵一聲。
“靠是什麼意思?”裴允理著被亓瑤瑤攥得略有些淩亂的衣領,疑惑道。
“表達我很激動?”亓瑤瑤目不轉睛地盯著屏風透出的女子緩緩走近的曼妙身姿,活學活用著她在夢裏學到的新詞彙。
大師姐,薑秋水。
如果她再抱著一個孩子,要素就更全了,當場夢回宮鬥截寢現場。
薑秋水豔如桃李,冷如冰霜,不笑時凜若秋霜,周身氣勢淩厲,如同一把出鞘利劍,但笑起來時卻極為嫵媚,反差極大。
隻不過,亓瑤瑤怔怔地看著目光如電的薑秋水,現實中她還沒見師姐笑過,但想必會如夢中一般美豔動人吧。
“師姐……”裴允羞愧低頭,如履薄冰地偷瞄著薑秋水,他過來叫亓瑤瑤去上早課,結果被一打岔,將正事忘了個一幹二淨。
薑秋水一言不發,隻冰冷地盯著裴允,卻已足夠讓人膽戰心驚,彷佛被極為可怖的怪物盯上。
她視線轉向亓瑤瑤時,臉色卻緩和了幾分,輕聲責備道:“以後不要再磨磨蹭蹭,耽誤了早課,上課的長老們可不會慣著你。”
“嗯。”亓瑤瑤規規矩矩地點頭,那些長老不會慣著她,但師尊會慣著她呀!
長老們再怎麼添油加醋地告狀她上課遲到、睡覺、不做功課,師尊都隻會無奈地笑笑,根本舍不得懲罰她。
亓瑤瑤微微扭頭看了垂頭喪氣的裴允一眼,又將視線重新移回師姐身上,小心翼翼道:“那你們在外麵等我幾分鍾,我立刻就換衣服?”
薑秋水點頭:“你和裴允盡快過去,今日王師弟病了,藥圃無人看管,我得過去看看,就不與你們一起去上早課了。”
欸?藥圃?李師弟病了?這不是薑秋水與李逸陽倒貼故事的開端嗎?
“等等!”亓瑤瑤大喊道:“師姐!我要和你一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