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子惜:“???”
哪怕對方還沒回頭, 棠昭然也感覺自己能看見少年頭頂上冒出的三個問號。
於此同時,謝子惜腳步一頓,側過身看她。
棠昭然隻得幹笑了兩聲,“殿下, 我的意思其實是茅廁也可以——”
謝子惜臉一黑, “你才去茅廁裏吃飯。”
“不不不。”棠昭然急於解釋, “殿下您——”
她還想說點什麼,耳畔傳來的一道聲響, “閉嘴。”
棠昭然隻能住口, “好勒。”
謝子惜不讓她說話,她隻能繼續亦步亦趨的繼續跟在他身後, 目光落至他隻手提著的妖獸上。
那是一隻看起來油亮光滑,結實有肉的妖獸, 外形和山羊有點差不多,棠昭然在現世的時候偶爾會來那麼幾次羊肉串,看著謝子惜一直拖著一隻羊, 就惦記在心裏了。
而她不是真想去廁所吃飯, 而是前麵的茅屋太像茅廁, 加上這隻一出現就被她惦記在心裏的山羊。正好謝子惜又才給了她一把短刀, 三者聯係起, 棠昭然不知怎麼得腦子就冒出了“上廁所吃飯”, 也就順口說了出來。
她這推理,她這聯係, 她這想象力,誰聽了不說一聲邏輯大師。
“殿下,我們不是過來吃羊的嗎?”雖然謝子惜嚴禁她住嘴,但兩人一路走來太沉悶, 棠昭然又忍不住開口,“羊肉去腥好吃。”
謝子惜:“……”
“它還沒死。”謝子惜將妖獸扔到了空地中間,“讓你試一下短劍而已。”
他話音一落,棠昭然這才注意到山羊瞪著兩顆眼珠子驚悚的看著她。
棠昭然尷尬了,“我以為它死不瞑目呢。”
“這是練氣十二層的妖獸。”謝子惜顯然不想再跟她談論茅廁吃飯的問題,“短劍已經開過刃,你如今練氣九層,用這隻練氣十二層的妖獸試手真正好。”
原來是給她練手的。
棠昭然更加尷尬,但目光也炯炯有神了起來。
她拿著短劍,眼睛沒從山羊身上離開,“好勒殿下。”
謝子惜沒再說什麼,隻是解開了束縛住山羊的術法,下一刻,動彈不得的山羊便猛的彈地而起,以棠昭然這輩子都沒見過,甚至是那日即將結丹的火蘊黃岩豹都還要猛的速度飛竄了出去,眨眼便不見了蹤影,隻留給了棠昭然一臉羊蹄蹬起來的塵土。
謝子惜:“……”
棠昭然:“……”
“下次少說點話。”
“……好的殿下。”
山羊練手最終告敗而終,再給了棠昭然一把短劍後,謝子惜似乎還要回去處理宗內的事,沒說幾句便離開了,隻留下一句“五日後再來”便匆匆離去。
棠昭然還隻好拿著短劍自己在山林中追著妖獸練手,如此又過了幾日,青雲宗也迎來了試煉大會。
試煉大會是兩名弟子一場,因為都是修士,比試相較於民間打擂不那麼繁瑣一些,而在試練大會當天,參賽弟子先各領了比試的號碼牌,各自在台下等候。
內場弟子的人數遠不足外場弟子的一半,但擂台下的外門弟子卻比外場擂台下的弟子多出一倍多餘。
原因並無其他,外場的弟子修為最高不過練氣期,更多的外門弟子打架肉搏居多,雖說比試是花樣百出,有用刀,用劍,用錘,用槍,七十八般武器樣樣都有。但壯觀程度遠不如內場。
因而一些深感自身入內門無望的弟子,往往都會放棄參與這一次的試練大會,直接來到內場看比試。
但有不少純粹抱著試一試心理的外門弟子。
所以總的過來,外門弟子的比試多,看觀擂人數少,內門弟子的比試少,但觀擂人數多。
而在參加弟子領號碼牌之時,便有擂台下等候的弟子開啟了賭注。
“來來來,走過路過不要錯過,比試在即,此次試煉大會的頭籌究竟花落誰家?來壓來壓!”
平日裏這樣的賭注若出現在宗內,被長老發現或有弟子上報,輕則抄寫宗內清規戒律,重責逐出宗門。但唯獨試煉大會,押注賭是唯一被允許存在的時候。
但弟子也不得太過張揚,小範圍的玩樂,長老就算看見了也會睜一眼閉一隻眼。前幾晚剛下了賭注,棠昭然已經兜裏空空,雖也想上前摻和一把,但還是目不斜視的走了過去。
很快便在擂台下看見了等候的璿清和那日有過一麵之緣的外門弟子。
“楚華師姐!”見到棠昭然,璿清便興奮的招了招手,不等棠昭然過去,她便先往她所在的方向快步跑了過來。
“你沒有參加外場的比試嗎?”
外場的比試要比內場的早一個時辰,按理說這會兒正如火如荼的進行,璿清要是有參賽,應該在外場等候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