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深度失憶(2 / 3)

杜興江一見銘宇,質問他說:“你怎麼搞的?我爸從手術室出來還好好的,現在變成白癡一樣,連親戚朋友都不認識!如果你技術不成,不要給他動手術!現在你看……”

銘宇說:“表叔請冷靜。姨公傍晚時傷口引流管的血水多一點,給他用一支新的止血藥,想不到發生了過敏休克,引起腦水腫,才出現‘逆行性遺忘’。隻要腦子恢複了功能,他就會康複。我會盡全力治療他的。”

“新止血藥!過敏休克?為什麼別人沒有,偏偏是我父親?你是不是拿我的父親當試驗品?他能否恢複記憶?智力能否……”杜興江。

因為“封血停”是王副院長進的藥,銘宇慌忙打斷杜興江說:“不存在試驗品!凡是藥物都有副作用,甚至過敏,比如吃蝦、蟹肉等都可以引起過敏呀。藥品出廠前,經過幾道試驗才出來,比如理論過關了,動物試驗過關了,再到人體試驗過關……藥品才出廠呀。意外,還是難以避免的。你能擔保你走在路上,一定安全嗎?我小時鄰居在田裏種地,路邊的樹被車撞倒了,把他壓死了。他不在路上,還是有意外呀。我大學同學在高速公路開車,路標突然砸下來,把他切為兩斷,誰會想到呢?現在醫學還沒有達到預防效果!不能把所有責任都推給醫生……你父親的智力能否恢複如以前,誰都不能保證,但我們會盡力而為……也許過幾天會恢複記憶和智力。”

杜興江說:“萬一他變白癡怎麼辦?像小孩一樣,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嗎?我爸是珠州市的市寶,是珠州市的名片,你沒看過《藝術長廓》嗎?沒有我爸爸,這電視記錄片就拍不成啦!他一幅畫可以賣幾萬。現在,他還能變回以前的他嗎?你們有能力恢複他原來的智力嗎?有能力嗎?我希望我爸怎麼走著進來,怎麼走著出去。”

王副院長說:“醫學是平等的,不管你是總統,還是高盛公司老板,還是平民百姓,一律平等。不會因你身份高,疾病、意外就不會發生在你身上。愛因斯坦夠偉大,但還是要有死的一天,誰都希望他不死,創出比‘相對論’更高的理論!你父親出現意外,我們及時搶救,及時治療,他病情已迅速好轉啦!”

杜興江說:“我不相信你們!我父親被弄成這樣,我還敢相信嗎?我要求你們把他送到省人民醫院治療,或者請省專家來會診!”

王副院長說:“我們會盡一切力量來治療他,至於請專家的事,我們醫院會討論,有沒有這個必要。但目前,我們認為還沒有這個必要。”

杜興江說:“不管怎樣?你還一個原來的父親給我,否則我到法院……”

趙一楠打斷他說:“好啦!別再說啦。醫生也是希望治好老頭子的病,隻要醫院能如王院長所說,盡一切力量治好他就成啦……”

杜興江見母親這樣說,也就閉嘴了,狠狠瞪一眼王副院長,頭一擺,離開了醫生辦公室。趙一楠鄭重地對王副院長說:“兒子魯莽,請大家見諒!希望你們盡力。”說完便蹣跚而去。她母子一走,銘宇對王副院長說:“既然病人家屬要求請專家,我們就給他請吧。至少也讓家屬看到我們是在積極治病呀!”

王副院長說:“我沒說不請,請專家的事要大家討論決定。現在,神經內外科主任,ICU羅主任,內科陳主任都在,大家商量一下這件事。該請還是不請?如果請,理由是什麼?如果不請,理由又是什麼?陳主任,你先發言吧。”

在醫院,陳烈豪是王副院長走狗。有一次,陳烈豪在出租屋幫一個妓女看性病,結果被警察捉了。他馬上報自己是珠江市人民醫院內科陳烈豪主任,希望警察能放他走。那個警察認識王副院長,他便打電話給王副院長,說捉了個矮小中年人,光頭弓身,高額猴腮,淡眉鼠目,戴一副老學究的大黑框眼鏡,自稱是陳烈豪主任,不知是李逵,還是李鬼?那時候王副院長剛上台,正是招兵買馬的時候,便挺身搭救了他。陳烈豪見恩人王副院長交際甚廣,便投奔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