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遇到…”
唱完以後,柯唐拿起耳麥認真聽了一遍,“趙哥,最後一段那個高音我還是覺得感情不夠,應該再愉悅一點…”
趙元從中午坐在了這裏,到現在的時針已經在數字六上停留了好一會,不耐煩得很,惡心人的話直接出口,“唱了也沒有人聽…”
柯唐捏著耳麥的手緊了緊,友好的表情做得艱難,“今天弄得有點晚了,是我沒注意時間,待會結束了我請趙哥吃宵夜?”
趙元瞥了他一眼,態度有點軟化,“快點…真事兒…”
“好,麻煩趙哥了!”
晚上八點,才正式把歌錄好,柯唐留在錄音室收拾殘局,把東西拿上才把離開錄音室。
這個點對於a市來說並不算晚,從事一般行業的常人已經結束工作,除了在大街上壓馬路,就是躺在家裏刷微博熱度最前的詞條。
路寧習慣於在中午以後來公司,剛才去吃了一頓自己時間的晚飯,準備把工作結項然後回家。
和一樓的保安打了個招呼,掏出卡正準備上樓,電梯門正好開了。
短袖休閑褲,手邊拎了一個淘寶幾十塊錢就能拿下的布包,隻是這樣,麵前的男孩也足夠吸引人——這張臉真是太漂亮了。
路寧很少用漂亮這樣的詞形容一個男生,但他是不同的——說是桃花運眼,又有柳葉上挑感,勾人的很,要是長在別人的臉上難以不說一句狐媚子,恰恰這時候,討人看的男孩對她禮貌的笑了一下。
專屬於少年純粹感,幾乎讓人忘記他眼睛留下的最初印象。
眉眼是少見驚豔,皮膚也好的出奇,秀氣完全不足以形容這個男孩,連漂亮也不夠。
路寧暗自驚歎了一下,又不動聲色,主動打招呼說,“你好,你是在這裏實習的?”
人與人的打量是相互的,麵前的姐姐卷發披散,妝容已經脫了大半也依舊明豔動人,和記憶中的人相重合,這個人他是認識的。
“寧姐好,我是cx簽的新人,我叫柯唐。”舉起握在手裏的卡,和路寧手中的卡來自一家公司。
…
‘老大,那個新人你看了肯定滿意,這幾年我都沒有見過這麼出彩的臉!’梁夢怡說。
‘比鄭明可還出彩?’
‘高出一截!’
路寧手上不停,心裏卻在打鼓,呦,那得長成什麼樣呢?
不待她細問,那邊傳來抱怨,‘唉,就是沒什麼上進心,他腦子裏隻有唱歌…’
‘沒受過社會毒打的人才不想火,這樣,喜歡唱歌是吧?讓趙元去帶他。’
…
她們間的對話以路寧的命令結束,梁夢怡傳了小視頻,但這段時間路寧太忙,把新人的信息都忘記在電腦角落裏。
沒看著視頻,見到本人直接被驚豔。
“原來是cx的,怎麼這麼晚還在公司?”
“我來錄歌的,和趙哥一起。”柯唐回答道。
“趙前吉老師嗎?他很不錯呢。”
“不…不是的…是趙元趙哥。”
路寧似乎有些尷尬,但她的閱曆讓她快速地打圓場,“cx裏沒有差的老師…”
“嗯…趙哥也教了我很多的…”柯唐說。
“……”
要是趙元能教你很多,音樂製作大師就到處都是了。
她不外露表情,發起邀約,小算盤打個不停,“cx裏有更好的老師,唐唐陪我吃頓飯,我可以給你介紹一下。”
柯唐被‘唐唐’打了個措手不及,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倉惶拒絕,“不用了不用了,趙哥還在外麵等我吃宵夜呢…”
“飯可以約今天,也可以約明天,今天不想吃明天說不定就想吃了?路上小心點。”路寧說。
……
這兩天一直在下雨,地上的楓葉來不及被清掃,它們落了一地,很多的顏色十分青稚。
不是所有楓葉,都能在樹上待得足夠長;從樹上落下,老去是最幸運的原因。
柯唐不夠幸運,也不想再掙紮。
他沒有像過去一個月做出一樣的選擇。
一共是三十天,也該到頭了。
宴雪柔說要參與他每一首歌的錄製,要當他最忠實的歌迷…
說變就變,讓現在的柯唐像個笑話。
學校挺好,十一點半關宿舍門,十二點才熄燈。柯唐到學校門口的時候剛好十一點,十分鍾以後,他坐在寢室的椅子上舒了一口氣。
“又去找宴雪柔了?”是舍友鄭明可在說話。
左上方的床鋪上冒出一個腦袋,頭發炸成一團,也難掩相貌奪目。
a大裏沒有不好看的人,鄭明可和柯唐就算是在這樣的地方也是出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