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是你說的水平。”扶了扶眼鏡兒,在朦朧的月光下,顯示了一瞬的知性美之後,蔡雨很認真的糾正道。
“學姐說什麼不都是說我嗎,我道謝是應該的。”應華繼續笑容可掬的道。
“讚,說的很對。”蔡雨輕笑著點了點頭道。
“嗬嗬,謝謝。”應華繼續笑道。
……
相顧的笑容,往往牽扯著的是無言。兩人間,有沉默的氣息,在漸漸起。
在沉默的氣息剛開始醞釀微微成形,還不曾在兩人之間流淌的時候,應華再次出聲了。
“學姐,你是怎麼認識峰哥的?”因為是打探人生難得幾次的初遇,所以應華問的很小心,時刻準備著將話題轉開。之間沒有事情最好,有事情這一問不就有些不太對了嗎?
蔡雨心中自然沒有應華這一瞬間想的有些多的彎彎道道,本來就沒什麼,自然想不到多少。一瞬間的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不自覺符合了高僧大道的蔡雨,簡單而又生動,簡潔而又鄭重的向應華講述了那一天的事情,刪減版本的,畢竟,還不能摸琴的老弟之事,一定程度上屬於家醜。家醜不可外揚。
從蔡雨以往被人熟知的經曆中,人們可以得知一個大家都知道的結論,她的鋼琴彈得非常好,世界水平的。但若是有知情人,在此處和應華一起聽學姐講故事,那這知情人肯定能夠得到另外的一個認知,這位國際知名的鋼琴演奏家的語文水平肯定也是不錯的。這般舉重若輕的避重就輕誰能自然而然的達到。
“原來是這樣。”不知情的應華,認真的聽完故事,點了點頭道。簡簡單單的五個字中似乎在感歎世事的機緣巧合。
“是這樣。”在心裏抹去額頭並不存在的汗水,蔡雨點頭道,一副你理解的完全正確的樣子。白皙的臉龐和黑色的鏡框在月光下,泛起一股聖潔的光芒,在這一瞬,令人不由自主的信服,神往。
“嗬嗬。”作為一瞬間虔誠的信徒,應華在一瞬間之後,從這樣的被光芒籠罩的狀態中脫離了出來,他可沒忘記自己問出這個問題是想幹什麼,問題隻是一個引子。引子不是主題。打破沉默,將話題不顯突兀的繼續便對了。
輕笑了兩聲之後,應華似是玩笑的說道。
“初次見麵,學姐有沒有什麼關照的,我不奢求學姐給我一個世界級別的曲譜,那樣太貪心了。學姐你隨便給我一個可以膾炙人口的相聲段子做見麵禮就行了。”
聽到應華玩笑似得話,蔡雨愣了愣,而後有些無語的說道,“應華學弟,送你一個世界級別的曲譜,倒是沒什麼問題,畢竟是可以借花獻佛的。但是,這個膾炙人口的相聲段子,你學姐我可是真的無能為力,畢竟,在這個方麵,我基本上隻通一竅,隻會聽。”
“嗬嗬,學姐你說笑了。藝術都是相同的。就拿……,那個學姐,我顯擺一下我最近學習了解的知識啊。”看架勢是要長篇大論的應華說著,突然停住了,看向蔡雨玩笑似得請示道。
“呃。請便。”雖然很想問一句,你這個是想怎樣,但蔡雨還是扭轉了這個還沒出口的話,改口了。要注意形象。
“據我最近了解所知,傳統相聲乃至如今的一些所謂的新相聲,在表演中都需要用到樂器,一些略老的樂器,如玉子、快板、大鼓、三弦、八角鼓等。相聲中也有說學逗唱的說法,這些都表明,藝術是相通的,說相聲少不了音樂,當然,音樂方麵也有說唱。所以我認為,學姐你剛剛說的一竅不通是不太正確的。”繞了好長好長一個圈子,應華向蔡雨闡述了他的想法。
“我剛剛想了想,應華你的說法,百分之九十九的程度上很正確,但是有一點我必須得提醒你一下。剛剛你口中的音樂應該是兩個意思,第一,是那些樂器的音樂,第二個應該是現如今的流行音樂,而關於這兩個方麵,說的決絕些,和鋼琴真的沒什麼關係。”聽了應華的話,蔡雨沒有目瞪口呆,而是扶了扶眼眶,進行了認真的思索。當然,從她的角度,問題很快便分析的透徹了。她典雅而又理性的向應華說道。
頓了頓,她又道,“往自己臉上貼些金,鋼琴樂是古典高雅的,和流行樂的通俗沒有牽扯。和帝國古老的傳統樂器,更是不容易搭邊。大鼓永遠敲不出鋼琴每一個鍵所代表的細膩,鋼琴也永遠都奏不出鼓的厚重,扣人心弦。”
“不,不。學姐你說的都很正確,但是有一點,你說的不太正確。”蔡雨的話音一落,應華便搖了搖頭,出聲道,“帝國古老樂器,和西方這古典樂器至少有一點是相通的。它們都可以作為伴奏,來進行舞台上的各種表演。”
原本一直保持很平靜的蔡雨,聽到應華這話,動容了。這個動容,不是震驚的動容,而是對這樣一番話無語的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