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他準備再次使用攝心術時,馬車猛的加速,他被迫壓倒在了元離身上,好死不死的正好壓了個滿懷,元離也不能動,突然被人壓過來她差點沒喘過氣。
“怎麼回事?”他坐起身子,在女人麵前出了醜,有些微怒!
“主子,有人追來了。”
車簾掀開一角,有人轉頭說道。
“哦,是她身邊那個男人?”他撇向躺著的元離。
“正是,他一人策馬而來。”
“那就讓他,空手而歸!”他唇角勾起,勢在必得。
元離也沒料到扶祁會隻身前來救她,這三日跟著他又經曆了兩次刺殺,但是每一次,他都將她護得毫發無傷。
她不知道他一個醫者究竟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有那麼多人想要他的命。
還是如她所猜想,他便是戰神瑾王,手握雄兵,戰功卓著,令家國忌憚,他國痛恨,無論哪一方,都想置他於死地。
所以他在殺人時,也是毫不留情,因為他若不殺他們,他們便要殺了他,他不過……是想要活著罷了!
十三告訴過她,那些對她不敬的商人都被荊二帶出去狠狠修理了一番,若不是他授意,他們又怎會為她出氣。
姑且不論他是不是對她有所圖,就憑他這些天對她萬般縱容這一點來說,便是常人難以企及的,畢竟她真的無時無刻都在挑戰他的底線,他要真是那種惡人,她恐怕早就屍身兩家了。
是她一開始對他心生恐懼存有偏見了,他不是好人,卻也不算壞人,至少對她來說,他對她真的很好!
還在感動中,那個冷酷的男人兩指點了她頸部一處,她又暈了過去,那一刻她隻想罵人。
順著車輪印記,扶祁在城郊追上馬車,他單手策馬,一手揮出帶鞘的弑殺,“彭”的一聲,整個馬車車頂碎裂開來,空中一個旋轉,弑殺回到手中。
劍未出鞘,他掌握好分寸,不會傷到車內人分毫,他隻是霸道又直接的想看看元離在不在車內。
果然,車裏一個青衣男子,懷抱著元離站起身來,馬車疾駛飛快,那男子卻站得筆直沉穩。
扶祁眸色漸深,一種危機之感,油然而生。
隻見那個男人抱著元離更緊了一些,挑釁味十足的對著扶祁冷冷一笑。
他不動如山的臉終於盛怒,弑殺感覺到殺意,震得嗡嗡響,欲要出鞘。
隨後他便出手了,殺伐果斷,不帶一絲猶豫,之前他怕傷著她,未曾拔出劍身,此刻他要先宰了這個碰她的男人。
那男人猛然間見到此劍也不可思議,弑殺劍?
郝連瑾?
很好!是一個對手!
他抱著元離旋身,弑殺從他脖間危險滑過。
那劍猶如有思想一般,回旋著直接抹了前麵駕車的兩人脖子,霎時血噴如注,那二人都來不及捂住脖子便從疾馳的馬車前掉了下去。
此刻男人遠遠的看見了前方的斷崖,放下元離,改抱為摟,單手自胸前拿出一隻笛子,放在嘴邊吹奏,笛聲響起不過片刻,他就拾起笛子放回懷中,再次雙手抱起元離,衝著緊追而來的扶祁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然後,馬兒開始瘋了一般狂奔!
扶祁心裏一緊,覺得不妙。
突然那馬長長嘶吼,竟是帶著馬車踏空墜入懸崖。
“籲……”懸崖勒馬,他就這樣眼睜睜看著那男人抱著元離墜下懸崖。
這一瞬間,他竟生了一起跳下去的念頭,不過是一枚解藥,那個女人在他心裏這麼重要了嗎?
如果此刻荊棘衛在此處,就會發現他臉上有從未見過的悲傷。
他低喃:“元離。”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他想見到她!
就在他準備飛身下去時,一聲響亮啼鳴從崖底傳來,一隻巨大的雪鷹載著兩人從崖底飛起,從他眼前飛走!
看著那個男人緊抱著元離對他邪肆張狂的模樣,他終於明白,一切都是算計好的,從一開始他的目的就是斷崖。
蒼山雪鷹王為騎,他到底是誰?
他帶走元離要做什麼?
落日餘暉,雪鷹載著二人離去,懸崖邊,他緊握韁繩,第一次有了無法掌控的感覺。
雲巔之上。
元離緩緩睜眼,眼前是蔚藍雲海,耳邊是風聲呼嘯,而自己正被那個冷酷的男人緊緊鎖在懷中,他們坐在一隻體型巨大的雪鷹背上,雙翅展開正在天空中橫行。
感受到腰間緊叩的手,她氣惱的道:“你放開我!”
“你確定?”那個男人低沉冷酷的聲音響在她耳邊。
她緊抿著唇,不在多話。
這可是在空中,她現在不是仙體,也沒有護體寶衣,要是掉下去她會被摔成肉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