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無忌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他似乎是難以相信耳朵裏聽到的話,新丈夫?
他咬牙切齒道:“你再說一遍。”
“沒必要。”朱九真別過頭,不去看他的臉,逼迫自己的語氣冷冷道:“再說多少都一樣,我走了,你自己考慮——”
她轉身要走,卻被人緊緊攥住了手腕,張無忌用力一拉,身體逼近她,“姐姐,你是我張無忌的妻子。”
兩人挨得極近,朱九真能清晰感受到他身上即將噴湧而出的怒火,她的心跳加速,用力一甩手,硬聲道:“是又怎麼樣?”
“你當著我的麵說要帶著我的孩子嫁給別人?你要換個新丈夫?”
“曜兒是我的。”甩不開張無忌的手,她也不做無用功,“男女之間,本就是自由婚嫁。”
“更何況……”朱九真看著他,聲音冷硬:“張教主,我們一開始就是無媒苟合,成婚時並無父母之命,也無媒妁之言,現在分開,正好各走各的陽光道。”
張無忌閉了閉眼睛:“姐姐覺得當初無忌娶你,隻是為了責任?”
“難道不是嗎?”朱九真冷笑一聲:“就算別的女人對你做了那些事,你還不是照樣會娶她?”
張無忌臉色一白:“原來你是這麼想的。”
“對,我是這麼想的,張無忌,我一開始就說了,我並不要你負責,那七日是我欠你的,我一直都記著,現在正好還了你的情。”
“我從來沒把自己當做是你的妻子,我們的一開始,本就是我對你做的錯事,雖然做了就是做了,但我一直很後悔的。”
“人不應該做虧心事。”朱九真自嘲笑了下,“我不該招惹上你,不該做那七日的荒唐事,更不該答應你我的婚事。”
他們之間始於一場衝動和荒唐,現在成了這樣,也是她咎由自取。
一開始計劃去大理隱居避世的人是她。
現在她早已改變了計劃,深陷在漩渦中,她無法說服自己抽身,也不可能回到過去。
她已經徹底改了念頭。
“你說姐姐虛情假意,姐姐本來就是虛情假意,難道你還一直看不穿?”
她嘲笑他:“無忌,你可真好騙啊。”
“你走吧,張無忌,我以後不想騙你了。”
“我也不想再欠你什麼,曜兒我會好好撫養他長大,我們母子倆並不需要你對我們負責。”
想到小曜兒,朱九真輕輕笑了一下,心想就這樣結束一切挺好。
把這些話說出來,她感覺輕鬆了不少。
“我們不要再有牽扯了,我也不可能跟你一起退隱江湖。”
“如果你不想我再嫁,那我會帶著曜兒終身不嫁。”
但她也不會再跟張無忌在一起了。
“姐姐。”張無忌眼神幽幽地看著她,“幾百個日日夜夜的耳鬢廝磨,形影不離,最後換來的,卻是姐姐這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