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謝謝弟弟。”
秦敘拳頭緊了。
電話打過來,悶聲悶氣:“你故意的。”
那可不就是故意的嗎?
蘇離忍著笑。
這時,他的電話那頭傳來幾個女孩怯生生跟他打招呼的聲音,“師兄好。”
他沒有說話,應該是點了點頭。
蘇離問:“你在哪兒呢?”
“學校操場上跑步呢。”秦敘說:“過幾天有體測。”
啊,他今年才大二。
蘇離難為情的捂著臉:“那你跑吧,我掛了。明天一大早我還要趕飛機,去國外拍雜誌。”
“幾點?”他的聲音溫柔的像是徐徐的晚風:“我來送你。”
蘇離趕飛機從來沒這麼膽顫心驚過。
天還沒亮,秦敘的車已經開到酒店樓下。
她過得嚴嚴實實,跟助理兵分兩路,確定沒狗仔以後,才如風般往秦敘的車跑去,誰知半天扣不開,急得團團轉。
”這呢。“旁邊停著的奔馳轎車緩緩降下車窗,秦敘的臉緩緩從後露出來。
她迅速擋著臉,從後繞到副駕駛坐下。
”快走快走。”她的臉用帽子口罩和墨鏡擋得嚴嚴實實,“要來不及了。”
他隔著帽子揉了揉她的頭頂。
將溫熱的牛奶、雞蛋和三明治遞給她,“那係好安全帶,出發了。”
蘇離摘下帽子。
同時媽媽的視頻電話打了過來,囑咐她注意安全,她摘下口罩和墨鏡,一邊吃著東西一邊用家鄉話跟媽媽聊著,汽車勻速行駛在通往機場的高速公路上,天邊逐漸泛起魚肚白,他專注的注視著前方,對她的“冷落”渾然沒有怨言。
等到掛斷視頻電話的時候,候機大樓已在前方。
蘇離窩在副駕駛,有一種前所未有的舒適感。
他尊重和理解她的一切,也不要求她做什麼改變,也不會說什麼口是心非的話,逼迫她去做出什麼決定。
他好像真的就是簡簡單單的喜歡她這個人。
“秦敘,”她不施粉黛的臉,有一種小女孩的奶氣,眼神懵懂而天真:“你到底喜歡我什麼呢?”
她從來都是這樣。
明明身處繁華熱鬧的中心,卻又有遊走在繁華之外的落寞。
明明舉手抬足都是風情,卻又有知世故而不世故的真誠。
外界對她的傳言很多,可是他早就見過謠言之外的她。
那時候,她還是一個剛剛入行的小透明,很多人都不認識她。
她拍戲的劇組,在他的劇組旁邊。
他偶爾會看見,她在牆角給流浪貓喂食,或者收工後跟路過的行人打招呼,幫追星的女孩給他們喜歡的明星拍合影,手裏總是拿著奇奇怪怪的零食。
每天蹦蹦跳跳的,像是一個長不大的小姑娘。
後來再見她時,她已經有了一些名氣,穿著黑色的晚禮服,在紅毯上搖曳生姿,美豔又迷人,從小姑娘完全氣場全開的女王,讓見過她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周遭的人都在議論她。
他什麼都聽不見,目光一直追隨著她。
有人殷勤的和她搭訕,她隻是禮貌一笑,客套又疏離。
汽車駛到機場大樓前。
他揉了揉她的頭發,“誰會不喜歡你呢?”
蘇離一直都覺得自己無趣,除了長得好看點兒,一無是處,至少陸一昂曾經帶給她的反饋是這樣。
可是在秦敘眼裏。
每一件小事都變得有趣,富有意義,隻要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