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雲厚霧,神秘、幽深,穿越霧間,若隱若現一座莊嚴古殿的輪廓,一個已被遺忘、遙遠、失落的國度。古殿裏,上古遺留下來的巨石建築,已是塵封,渺無人跡。
女媧溫柔慈和道:“我的女兒,女媧的女兒,當赤貫之星,劃空重臨人間,蒼天淌下血淚,淚化天痕,大地皇者將會出現。”
古殿最深處,火把一道一道的自然燃起。直至盡頭,穿透巨厚石壁,進至一秘密房間之內。房裏,半空懸浮一顆晶石,散射著夢幻般杳杳彩光,慢慢墜下。
“擁有純潔之心的大地皇者,將會衝破重重險阻,來到你身邊,將你從千年酣睡的幽夢喚醒,女媧之女將重臨世上,經曆人間悲歡愛恨。”
晶石滲進房間一個偌大光球之中,光球內,一個脫俗、出塵的少女,睡得正甜。晶石冉冉落至少女胸前,心髒位置,閃光出耀眼之光。晶石透入少女心裏,消失不見。
女媧:“女兒,我以‘女媧石’作你的心,等待他朝皇者歸來,你將以心獻天下,憑著大地之母的愛,恩澤滄生。”
少女彷彿受到夢裏一刻觸動,眉頭一動,漸漸繼續安祥酣睡,在虛空中等待,千年不變。
隋煬帝行宮天樂宮內妖樂陣陣,外麵雖為白晝,宮內卻道幽暗燭火搖搖,氣氛極其糜爛。眾豔姬紗衣薄如蟬翼,肉體橫陳,或鶯歌,或跳舞,活色生香。中間,龍袍胡亂披搭衣冠不整的隋煬帝在酒池肉林間笙歌縱酒,左擁右抱。
豔姬中,一身冰肌雪膚,透白如霜的美人扭動蛇腰,眼神甚是勾魂,渾身雪花四溢,紛飛雪片伴隨舞動,煞是迷人!
一旁,楊素淡笑,手結法印,原來冰美人是他以妖法弄出。
煬帝大樂,欲伸手相抱,忽然火光閃爍,隻見另一身穿火紅美人出現在眼前,渾身火焰隨著樂韻在身上遊走,更是挑逗誘人。楊素望去,正是宇文拓所結。
一冰一火,兩美人共舞,更是撩人,卻更似是兩師徒以法術較勁!
楊素睨向宇文拓,不會被宇文拓比下去。就在最激動處,煬帝忍不住要撲上,兩美人突然煙消雲散。
煬帝讓問安的宇文拓平身,轉而對楊素笑道:“你這徒兒可是要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
大興城司徒公府府內大廳,仙道軍將白玉寶杯交至偏廳楊素手中,白玉寶杯內是他們剛剛結法用石磨榨取的嬰兒鮮血!
楊素喝畢結起手印催動神功,臉上血脈賁起,乍紫還青,雙目閃過一抹妖異金光。
清香從爐中杳杳升起,楊素調息過後,張目收式,臉上精光逐漸褪去,他望向身邊坐著的宇文拓:“去罷,不要擔誤一年一次見你娘的機會。”
宇文拓欠身一拜:“拓兒真的要謝過師父給的這一年一次的團圓。”
司徒公府地下石室中,牆角燭台一一自動燃亮,密室由暗變亮,現出一副四周刻滿符文的石棺,楊素立於棺前揚手,石棺自動打開。
宇文拓躺進石棺,楊素提著一以長鏈掛住的小香爐,燃起爐中道藥,紫氣四溢。楊素結起法印,搖起了香爐,盤旋間,紫氣飄蕩,直衝往宇文拓鼻腔,眼前景象漸變朦朧,慢慢地昏倒下去……
當宇文拓睜開眼,赫然發現自己懸在萬丈高空,急速下墜,朝地麵上大湖跌去。宇文拓神聖肅穆,讓身體向烈焰徐徐墮下,掉進火湖之中!火海之中,宇文拓受盡煎熬,苦不堪然,渾身變成焦黑,眼看身體不斷成灰,燒至粉碎!
突然,宇文拓又再猛然掙開雙眼,驚魂未定,渾身是汗!
穿過火海幻像,異域中,隻見樹枯道裂,血紅雲霞間,日月竟同掛天上,詭異魔幻。
一道女聲輕喚而來,若有若無地在四周飄蕩:“拓兒……”
宇文拓醒覺,幻術施出,霎時間已換過一身明黃色長袍,有如皇袍加身,沿路走去,步至一道巨幅冰牆處,冰牆後,一道女子身影若隱若現,此人正是宇文拓之母——單羽舞。
宇文拓歎道:“拓兒沒用,如今還未找到方法把這幅玄冰之牆破開。”
“你來,便已足夠。”冰牆另一邊,羽舞卻是傷感,伸手撫摸著冰牆後那模糊人形,身後,一間以青竹所建的簡樸小房,是單羽舞居住之地,“拓兒,今年你可有好消息帶來嗎?”
“母後,隋朝已滅,拓兒更親手手刃隋狗煬堅和惡賊楊素,為父皇報仇!”宇文拓步後,展開雙手,日月暉影著黃袍發亮。
“好!拓兒你跪下!”宇文拓雙手舉起軒轅劍,跪下,單羽舞繼續道,“北周皇帝,大地之主宇文拓,哀家以皇母之命,你要以此宇文皇族的軒轅劍,繼承軒轅大帝之路,行皇道,持守正義,守護這片北周大地,世世代代為天下造福!”
宇文拓垂著頭,愧對母親,隻感到手上這染盡血腥的軒轅劍,無比沉重!四周忽然卷起勁風,赤紅天際漸變成幽藍,日、月同告落下。
時間到了,宇文拓雖有不舍卻仍也無奈,整個人漸漸化成光小時在冰牆之前,淚終忍不住滴了下來,卻瞬間被火湖給蒸發掉,什麼都留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