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億萬年的呲啦我們呲啦呲啦大明星夏呲啦作為公眾人物呲啦呲啦絕不容忍呲啦”
寬敞黑暗的酒店裏,大寸液晶屏屏幕破裂,圍繞著破碎的縫隙也出現了暈彩,電視裏新聞正播報著當下最熱的實時新聞,屏幕泛著幽暗的光,照亮了電視機熒屏前的一角。
【夏州,夏州,這件事公司很難保住你,就算保住你了也很有可能很難東山再起了。】
【你有在聽我說話嗎?夏州?】
【這幾天把手機關了,不要跟任何人聯係,有事我會找你。】
窩在沙發裏的男人昏昏沉沉醒來,一件件事就像是烙印在他身上一樣,就連做夢也不願放過他。
夏州坐起來一手撈過桌上的啤酒瓶猛的灌了一口,抬眸一看到電視機上的“大明星夏州”五個字,目光露出一絲陰狠,直接把手裏的酒瓶往電視上砸去。
玻璃在扔到屏幕上七零八落,就連那一塊已經破裂的屏幕也新添了一道裂痕。
電視裏聲音斷斷續續,像是壞掉的程序吵得令人心煩。
夏州猛地起身跨過滿地的酒瓶直接抬起電視砸在地上,陰鷙的眼神看著電視裏那醒目的標題,男人抬起腳狠狠踩了幾腳,直到聲音漸漸消失,屏幕緩緩熄滅他才停止了發泄。
他丟了工作,丟了所有還背負上罵名。
現在他連自己都丟了。
門外敲門聲適時響起。
“先生,請問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叩叩叩———
“先生,我剛才聽到有很大的動靜,請問您沒事吧?”
在敲門兩次無果後,門外細小的聲音傳來:“去拿萬能卡過來,隻能強製闖入了。”
夏州恍若未聞,赤腳踩過玻璃,拎了一瓶啤酒站在窗台俯身看著這個世界,身體像懸在萬丈深淵的鋼絲上一般,搖搖欲墜。
壓抑,沉悶,煩躁。
夏州低下頭,看著腳下渺小閃爍的微光,自己以前也像那束微光一樣,毫不起眼。
現在就像是回到那個時候又或者現在比那個時候更加難堪……
遠處十米寬的廣告牌上赫然換上了新晉明星的寫真照,廣告牌上的男人五官柔和嘴角掛著笑,眼眸裏閃爍著光芒。
作為明星,那副皮相確實閃耀。
但隻有他知道,那個新晉明星的假麵孔。
不過除了他,大概以後再也無人知曉這件事了。
風拂動著窗台的窗紗,酒店工作人員將門推開,隻看到那扇被打開的窗戶和滿地的狼藉,其他再無蹤影。
城市裏響起救援的鳴笛聲,劃破寂靜的夜空,忽閃忽亮的燈光又像是注定了這一夜的不平凡。
“大明星夏州於9月23日在xx酒店跳樓身亡,員工發現時酒店房間內隻有夏州一人,目前排出他殺可能,警方正在進一步調查房間搜尋遺書”
夏州恍然又回到了那個房間,周遭全是黑暗,隻有那扇門散著泛白的光芒。門外的人繼續敲著門,說著一些模糊不清的話。
夏州走上前,透過貓眼看到門外站著一個男人和酒店服務人員。男人穿著黑色呢絨大衣,腕上戴著一隻看起來價值不菲的銀表,穿衣打扮十分成熟幹練。
男人聲音低沉有磁性,但隔著一扇門又不太清晰:“人還在裏麵嗎?”
“不太確定,已經很久沒見這位先生出來了。”
酒店人員拿來房卡鑰匙,叮鈴一聲刷開房門,房間裏彌漫著濃重的黑霧,夏州看著兩人跨步走進來頭疼欲裂,死前斷斷續續的記憶片段像是卡掉的磁帶。
他不是死了嗎?
夏州眼角的餘光看著男人向自己慢慢走來,他一步步後退著,最終男人穿過他的身體,黑暗吞噬著他將他淹沒。
在最後一絲光消失前,耳邊是男人低沉的聲音。
“別再逃避了,夏州。”
漆黑沉重的淤泥中,一雙手將他拉了上來,就在他快要看清男人的麵孔時……
“夏州,夏州。”
“醒醒,你怎麼在這睡著了。”
夏州睜了睜眼,頭頂上刺眼的白熾燈讓他抬手擋了擋,眼前是他的助理,短發戴眼鏡皮膚偏黑,嘴巴下麵有顆痣。死之前他關閉了所有聯係方式,拿著剩餘的一點現錢在酒店住了一個星期,也不過幾天時間,他現在再看到助理覺得隔了幾個世紀。
“回去了,拍攝結束了。”肖揚拍拍夏州肩膀示意讓人起身,剛想說點什麼,一個電話打進來又轉頭出去忙著接電話了。
片場已經在做收尾工作了,工作人員收著線纜和拍攝工具,偌大的攝影棚上掛著照明設備,片場明亮得恍如白天。
夏州渾渾噩噩,雙眼無神地坐在那張不大的沙發上。夏州揉了揉他的脖子,因為他一米八的身高蜷縮在那張一米二的沙發上導致他的脖子有點酸痛。
沒有人注意到他的反常,也沒人看到拍攝結束後那名新晉明星邁著自信的步伐一步步走向夏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