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寧有時恨極了這滿身的血液, 在她快忘了那個男人的時候,這該死的血脈壓製,提醒著她身體裏還流著那個男人一半的血。
那個男人仗著是她名義上的父, 就可以用血脈壓製的她毫無還手的餘地。
那支沾了她父親血液的羽箭如今還插、在卿寧的背上,她的血順著那箭矢流滿了全身。
她狼狽的被人扔在地上,而她的父親高高在上的俯視著她。
“阿寧,父王要不是請你來,怕是連見你一麵都難。”
卿寧忍著痛爬起來, 手上用力拔出那支羽箭,然後狠狠砸在那男人的臉上。
她冷笑,“你這請人的方式還真是一如既往。”
一如既往的卑鄙。
溯央用手擋住卿寧扔過來的羽箭,那箭上的血液濺了幾滴到他臉上。
他用手抹了一下血,臉上留下一道鮮紅的血痕。
他嗤笑,那張如少年般的臉與卿寧竟有七分相似。
卿寧恨他, 恨不得殺了他。
也恨自己為什麼與他那麼相似。
溯央是赤狐族最有天賦也最俊美的一隻狐狸。
曾經也是神侍的人選。
他天賦極高, 各樣法術一點就通。
自然有很多人喜歡他。
可他多情又無情。
看對眼了就可以上床。
下了床就可以翻臉不認人。
卿寧她娘也隻是其中一個罷了。
隻不過卿寧她娘算計了一把溯央, 偷了他一身的神力,而這一身神力後來全渡到了卿寧身上。
卿寧她娘偷偷生下她, 把她養在白狐一族。
隻是後來還是被溯央發現了。
溯央劫走了卿寧,想從她身上奪回神力,幸好卿寧被人救了回來。
後來蘇璃便把卿寧送到白狐本族, 以防溯央對她再出手。
溯央這次也確實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機會下手。
溯央蹲下身, 捏住卿寧的下巴, “阿寧現在本事了,身邊勾搭了那麼多男人,與父王倒是一樣有魅力。
隻是父王怕阿寧一時鬼迷心竅,再被哪個男人騙去了神力, 所以還是父王取走的好…”
他說著就對卿寧下了手。
抽出神力的過程異常疼痛,可卿寧喊不出聲來。
天生的血脈壓製讓卿寧不得不向這個她名義上的父親低頭。
這種感覺好生熟悉,在她還是一隻小狐狸的時候就曾承受過一次。
隻不過那次有人救了她啊!
而這次…
卿寧痛的差點昏過去。
她好像聽到有人著急的喊她“卿卿”!
她好像聽到了一番打鬥聲。
她好像被人抱在了懷裏。
那人的懷裏好溫暖,也好熟悉。
熟悉到,她好似記起了在她小時候被人救過的那次,也是在這個溫暖的懷裏抱著她。
那人還哄著她:“別怕,本尊在這。”
卿寧好似做了一場夢,夢醒之後,所有的不快都隨夢境消散了。
而睜開眼,她最在乎的那個人就守在她身邊。
宋懸愁握著她的手,眼睛眨也不眨的坐在她的床前。
見卿寧睜開眼,他嘴唇動了很久,才哽咽著說出兩個字來,“卿卿…”
卿寧回握住他的手,對著他笑,“阿弦!”
卿寧當天便從床上爬了起來,隻是宋懸愁身負重傷,見卿寧醒過來,便放下心來,徹底暈了過去。
這次換成卿寧守在他床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