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醒來的時候,被人告知他的全族都死光了,凶手是他的哥哥。
忍界最強忍村木葉的血繼大族就這麼煙消雲散了,沒人知道宇智波鼬為什麼要做這種事,也沒人知道他為什麼連父母都殺了卻獨獨放過了年幼的弟弟。
或許是因為一時心軟,又或許是有什麼其他的原因。
不過再怎麼說,宇智波佐助都遭受了一番痛苦折磨,再加上滅族之夜的刺激,驚怒交加之下,竟被個老怪物撿了便宜。
見他醒了過來,醫院裏的護士急忙上前查看情況,隨後又將此事立即向上彙報。
護士走後,佐助打量了一下四周,幹淨整潔的病房中寂然無聲,床邊的桌子上插著一束半枯萎的花朵,自己則穿著寬鬆的條紋病號服,手臂上還插著一個吊瓶。
這具身體隻是個人類幼崽,有些過於孱弱了,佐助覺得自己應該多花點時間,去適應這種新的生命形態。
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一個身穿白色長袍、頭戴鬥笠的老者走了進來。
“小佐助,你現在感覺怎麼樣,身體還有哪裏不舒服麼?”慈眉善目的老者一臉關切的詢問道。
佐助低著頭一言不發,不是在故意裝深沉,而是他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畢竟真正的宇智波末裔早已死在了那個血腥黑暗的深夜裏。
正常人遇到這種事應該有什麼反應呢?佐助想了一會兒也沒想明白,要不就幹脆裝失憶算了。
反正跳崖會失憶、落水會失憶、出車禍也會失憶,被全族的死打擊到失憶,應該也沒啥問題吧?
老者見佐助久久不說話,以為他一時之間無法接受宇智波一族的慘劇,眼中不由得閃過一絲愧疚的神色:“佐助,以後村子會……”
“你是誰?”佐助很不耐煩的打斷了老者的廢話,既然要假裝失憶,那就應該貫徹到底,幸好他繼承了這具身體的語言能力,否則就隻能扮白癡了。
老者一愣,看著佐助無悲無喜的小臉,試探著說起了宇智波鼬屠殺父母與家族的事情,一邊說一邊用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試圖從他的臉上看出點什麼。
可惜佐助依舊麵無表情,原身死了全家,與他這個穿越者有什麼關係呢?這種無聊的試探根本不可能引起他絲毫的情緒波動。
病房中詭異的安靜了下來,老者沉默了一會兒,轉身大步離去,不久後幾個醫生模樣的人就走了進來,仔仔細細的為佐助做了一次全麵檢查,最終得出的結論也並不是很出人意料——
宇智波唯一的幸存者,因親眼目睹族人慘死而受到了巨大的身心創傷,其大腦出於自我保護或是逃避現實的目的,選擇性的遺忘了過往的記憶。
早在佐助問出那句“你是誰”的時候,三代火影猿飛日斬就已經料到了這個結果,不過隻要人還好好的活著,能牽製宇智波鼬、能為村子留下寫輪眼的血繼,那就不是什麼問題。
甚至失憶的佐助能更容易的被灌輸火之意誌,成為一個優秀的木葉忍者,這麼看來,失憶還是有點好處的。
在確定身體已經恢複健康後,佐助出院了,他身穿繡著團扇紋樣的族服,在一名忍者的帶領下,慢慢的朝著村子邊緣的宇智波族地走去。
“都看見了吧,宇智波的那個遺孤真的失憶了,連回家都需要別人領著,你們剛才還不肯相信我!”說話的是一名中年男子,言語間充滿了獵奇與炫耀的氣息。
附近的人紛紛點頭稱是,有人接著他的話茬繼續說道:“那孩子真可憐,整個家族竟然都被滅門了,想想就覺得可怕。”
眾人又是一陣議論紛紛,佐助一路走下來,耳朵不知聽到了多少這樣的閑言碎語,同時也收獲了很多同情憐憫的目光,當然,這其中也夾雜著不少的幸災樂禍。
為什麼要幸災樂禍呢?是因為仇富,還是因為宇智波一族很令人討厭?佐助對此感到了費解。
宇智波應該算是負責木葉治安的警察,同村的警察被人全殺了、同村的豪門被人一夜滅族、凶手至今在逃仍未落網,普通人得知了這種事,應該會感到害怕與不安吧?
可事情剛過去沒幾天,木葉的村民就大大咧咧的在街上議論了起來,還公然對死去的宇智波一族說三道四指指點點,到底是他們膽子太肥了,還是窮山惡水出刁民呢?
死人不會開口辯解,隻能任由活人隨意評判,這本就是很正常的事情,佐助並不覺得很奇怪,隻是他對木葉村民的第一印象難免會受到些影響,隻能用一言難盡這幾個字來概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