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白日前奏是清歡(1 / 1)

沉沉的黑夜都是白天的前奏。——郭小川

此刻,下午六點二十。

“咻.....,終於快下課了.......”唐如目不斜視的盯著某個聚焦點,暗暗地呢喃。

從高三的第一天起,下午的最後一堂課永遠都是數學的專場。見到數學老師那唾沫星橫飛的講題模樣,再看看坐在底下的低頭看題的學生們,這種場景就好像是一代帝王洋洋得意的在說著壯國方略,而下麵低著頭跪著的數不盡的臣民們不知道聽進去的有幾個。在如此枯燥乏味的高壓之下,有幾個臣民是不想謀反的?唐如如果在古代肯定就是最典型的亂臣賊子。天生對數學無感的唐如在她的高中時代數學老師幾乎就沒有給過她好麵色看,她也不在乎。在她的眼裏,數學老師在乎的僅僅隻是他的薪水,他的鈔票,和每一屆都會有的“數學黑馬”。她唐如就是數學的俘虜,老師的眼中釘。

“唐如!闡述一下這道題目的思考過程。”

一聲叫喊就像利針無情地穿破了唐如還在遐想與編製的夢。在心裏把數學老師的祖宗都咒罵了八百回後,幽幽站起。全班安靜的使唐如有種自己在法院的錯覺,所有的觀眾都靜默著,數學老師像法官一樣的眼虎視眈眈的盯著她,沒有一刻眨眼。並沒有犯什麼錯的自己要單槍匹馬的麵對所有的一切還要說出對於自己來說並不公正的陳述。黑板上的導數題就是魔鬼,在黑漆漆的銀幕上耀武揚威的張牙舞爪,一個個小寫的字母就像黑夜裏的蝙蝠撲閃著自己的翅膀整裝待發。腦子裏閃過所有的解題思路都與要回答的題目不符,一個大線團也總會有找到線頭的時候,可惜的是唐如連大線團都沒找到它在何處。

老師,我不會。

唐如不想這麼怯弱。烈士就算是死也要死的波瀾壯闊。但迫於形勢,必須低頭。

一支支粉筆歘的在唐如耳邊呼嘯,然後狠狠的踹在唐如的眉毛,眼瞼上,然後粉身碎骨的跌在了唐如那滿是紅叉的作業本上,英勇獻身。教室裏還是沒有聲音,這些學生仿佛已經沒有什麼念想了,就算是把上課的地點換成在墓地,他們也保證不會吭上一聲。

連粉筆都能死的泰然自若

此刻,淩晨兩點。

唐如騎在摩托車上聽著風的咆哮。她要去見齊甄。

齊甄是她的男人,是她最愛的人。沒有之一。

齊甄是個街頭混混,但唐如叫他流浪者。唐如騎的這輛二手摩托車就是齊甄不知道從哪個地方弄來的。唐如家裏沒男的,對男人的認知也就少的可憐。在唐如心裏,會打架的,能保護她的男人就是最帥的男人。當齊甄一腳踢飛一個找她茬兒的慫包的時候,她就認定了齊甄,非嫁不可。即使齊甄不帥不高,胡子拉碴,腰上的遊泳圈也是一道又一道。齊甄也是仗義,帶著唐如見過他的兄弟們後,就送給唐如一輛二手的還有鏽跡的摩托車,還稱為“定情信物”。她喜歡齊甄送的摩托車,就像她喜歡聽風的聲音一樣的喜歡。她就是一個像風和齊甄送的摩托車一樣的人,愛天地,愛自由。

到了與齊甄相約的大排檔前,捏刹車,停站腳,下頭盔,一條長腿點地,另一條腿以一個回旋踢的姿態漂亮下車。動作一氣嗬成,臉上的漠然與大排檔慘然的白光竟大同小異。

cool!

慵懶的口哨聲引起了唐如的注意。這聲音她不會聽錯,果然是齊甄。唐如慶幸現在是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這樣齊甄就不會看到她那張因為赧然而麵紅耳赤的臉。麵對路人的赫然,她沒有羞愧;麵對其他小混混毫不掩飾的打量,她也沒有臉紅;甚至是當有人在街角的黑暗處卿卿我我,她也絲毫沒有動過麵紅耳赤的念頭。偏偏就是齊甄,破了唐如臉皮厚的禁忌。也許就是齊甄的笑,他的誇獎就是這麼的有感染力吧......才會使自己甘願溺斃於屬於齊甄的海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