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溁還圈養了有多少人?”金瑤夕問道。
“都是一些女人居多,有的還嫁作官員做妾。”
“你知道他們都是來自哪裏嗎?”
“隻聽說嶽州的較多,還有是從南嶺買來的。”
金瑤夕低頭思量一會兒,沒說什麼,隨後叫林清玉進來給顏孜離解了綁。
顏孜離打量著金瑤夕,這個長相美豔的少年帶著周身的寒氣,忽然道:“你不是寧翎肆!是那個逃離禦都的金家子?”
林清玉聽聞立刻拔出長刀,金瑤夕阻止了林清玉。
顏孜離沒有在意那把抽出來的刀,深深的看了看金瑤夕,道:“我在禦都世家之間也混跡了幾年,大名鼎鼎的寧翎肆可不是這樣的,而且有你這等相貌之人除了金家子還會有誰?”
林清玉十分驚訝於此人的洞察力,金瑤夕隻是靜靜的聽他說,不過心裏也是有些訝異的,此人的言語變通思維甚好。
“那麼你是怎麼打算的?是求一死,還是要中部?”這曾是顏繼群的中部,如今卻是千創百孔。
他忍辱負重為的就是這一天!
顏孜離深吸了一口氣,朝金瑤夕拱手一拜道:“金氏是我爹的天,中部是我爹的命!金氏的好日子就要來了!”
說罷便自顧自地出了房門。
顏繼群死去之後,顏孜離隨著家人相繼被離散流亡。
沈溁是在嶽州米伢市上發現顏孜離的,那時的他隻是個眉目清秀的十多歲孩子,生於世家,身上也自帶貴氣。沈溁將他帶回了府,養了二三年,期間倒是培養了許多與人交往之道,更是專門學習了許多侍奉人的方法。待學的差不多時,也已出落成了偏偏少年。其後,便被送往各個世家高門內,從中部到禦都的高官顯貴,無一不在技藝純熟的清秀少年麵前繳械投降。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這個世家貴子逐漸淪落成一個被人控製和驅使的玩物,他一次又一次的伏在那些男人們、或是婦人們的身下,用盡所學賣媚討巧。
“老爺!”顏孜離來到沈溁的臥房前。
“進來。”屋裏傳來聲音。
顏孜離進了臥房,沈溁正伏案查著賬本,問道:“怎麼樣?”說話間也沒有抬頭。
“孜離伺候的甚是好,恭喜老爺此後又得一勢!”
沈溁放下賬本,看了看顏孜離,喚到:“你過來。”
顏孜離低眉順眼地走近了一些。
“啪!”的一聲!一本冊子摔在了顏孜離的臉上,麵頰上頓時有幾條血紅的印子。
“那寧家公子長成那樣,你這個賤人伺候的很是享受吧!”沈溁此時的表情極怪戾,與白日裏儒雅先生的姿態簡直判若兩人。
“小人沒有”顏孜離連忙把身子彎的更狠了。
“你這賤胚子模樣”沈溁伸手摸了顏孜離臉上的紅痕,又一把甩開,“髒了我的手!”
“老爺”顏孜離忽然抬起頭,眼含春水道,“您從未享受過吧”
“什麼?”沈溁被顏孜離突然轉換的神情驚住了。
“老爺是饞我的吧?”
沈溁沒想到顏孜離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他是被養著送人走關係的玩物,這些年隻是忙著將他不斷的送往別人榻前,卻沒注意到顏孜離已逐漸脫離清秀少年模樣,變成了一個很是魅惑的尤物。
“老爺該享享清福了,讓小人給您寬衣”
沈溁僵硬地看著顏孜離衣著鬆垮地靠近自己,自己年歲已接近半百,私自圈養了不少姑娘丫頭們,培養著供自己享受之後再送往別的州府去,其中有幾個已嫁作其他州府做了小妾。
沈溁自己並沒有想過男人之色,顏孜離是院裏最出眾的,被他送了一家又一家,於此刻仿佛突然有些明白了那些達官顯貴的特殊樂趣,為何他們總是會點名要顏孜離。
顏孜離見沈溁沒有拒絕,便上前輕輕撩起沈溁的衣衫,雙手似若無骨地滑動。
沈溁喘著粗氣,身體僵硬的無以複加。
“啊!——”忽然一聲痛苦的慘叫,沈溁的嘴裏開始溢出鮮紅的血水,脖子後赫然直直插入了一個匕首,前喉露出一點刀尖,沈溁的脖子被刺穿了!他把眼睛瞪的很大,他想伸手去掐顏孜離的脖子,想破口大罵這個賤人,但是他什麼也做不到,隻得將眼睛睜的更大,最後極其痛苦的倒在地上,當然這痛苦也並沒持續多久。
“走水啦!!走水啦!!”院子裏突然有人叫喊起來,沈溁臥房的方位冒出大量嗆人的濃煙,火光漸漸衝上了天,緊接著一眾丫鬟小廝們慌慌張張的拎著水桶跑來跑去
“沈溁臥房著火了。”林清玉低聲道,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一把長刀給金瑤夕遞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