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兮夏,你不覺得這篇寫的很像你和莫璟楓嗎?”同桌兼好友的顧詩涵同學拿著一本類似某某著名小說雜誌在我眼前晃來晃去。
“你不要無聊。”我啪的一聲把雜誌按在桌麵上,用眼神示意她要注意周遭莫名的眼光。
她似乎也看出了不對勁的氣氛,小聲的對我說道。
“看看嘛,真的很像。”
“哪裏像?”我指了指桌上的雜誌問她。
接下來,便是顧詩涵同學長篇大論的演講著這篇小說上的主人公與你我是如何的相像。
比如說,你是個優等生,長的一副無法挑剔的樣子,卻又似陽光一般溫暖。
比如說,你畫畫一流,將來必定是某個美術學院的高材生,前途無量。
比如說,你從不會拒絕任何女生的要求,即便你知道她們是刻意想要靠近你,故意找一些疑難雜症的數學題要問你,你都耐心的畫出考點,告訴他們哪些是要的,哪些是不要的。
但當那些女生想要你送她們回家或者約你出去玩的時候,你卻總是拒絕的。你的陽光和溫柔在她們眼裏僅限於學校裏的教室。
但,還是有人沒有在拒絕名單裏的。
比如說,我。
比如說,安語晴。
你對我與安語晴和別人不一樣在於你會送我們回家,你會陪我們逛街,你還會帶我們去吃遍所有好吃的東西。但是,僅拿我和安語晴比,你對我和她,可算是天差地別了。
你對她,就像是對學校教室裏的女生一樣,溫柔,陽光,成天笑的連太陽都想躲起來了。對我呢,成天凶巴巴的,動不動就凶我,好似上輩子我欠了你幾百萬一樣。
因此,學校沸沸揚揚的傳開了你與安語晴是一對。傳就傳唄,想想也不關我的事。但是竟然還傳出我是那個電燈泡。怨念。
從那之後,我非常識相的每天放學拉著我的同桌兼好友第一個跑出校門。我便一天一封短信要你們先回,我去圖書館念書,因為我不想也不願意當那個電燈泡。
這樣的日子,直到04年末的某個晚上。
自修完準備回家的我們。突然烏雲密布,電閃雷鳴。我那時才知道不看天氣預報是會遭來懲罰的。我原本還有個同桌同病相憐的,但沒想到在關鍵時刻。她被她家親愛的接回家了。就隻剩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待在教室裏。
那時還真有一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感覺。於是在萬般無奈的情況下,我便隨便翻著抽屜,用來打發等雨停的時間。卻看見一疊的情書。
當然,不是我的。
是莫璟楓的。
以前我和安語晴常常都會收到女生帶給我們的情書要我們交給你。安語晴通常都是很幹脆的退了回去。而我,每次都把情書幫忙著交給你。不是我人好,也許是因為我真的能體會小女生戰戰兢兢的寫情書的那種感覺,也許是因為我與她們同病相憐。
看著情書想了想,看來我的確是有一段時間沒有和你們一起走了,你們會不會真的在一起了呢。算了,這又關我什麼事呢。找個時間把情書帶去給你就好了。
就在我想的出神的時候,教室的門被打開。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你這麼狼狽的樣子,衣服濕答答的。頭發上的水珠順著你的臉頰滴落在學校的大理石地板上。手裏卻握著一把還沒有打開過的傘。
後來的我一直在想,應該就是那個時候吧。在那之前我懵懵懂懂的不知道對你是友情還是愛情的感覺。應該就是在那天紮的根吧。
【2】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那天,你把我送回了家。你並沒有像從前一樣的凶我。一路上,你沉默不語。我隻曉得,那把不大不小的傘把我保護的好好的不被雨淋,而你的身子,卻濕了一半。
站在我家樓下的時候,我終於忍不住開口打破了這份詭異的沉默。
我說:“莫璟楓,這是你的信。”我刷的一下,從包裏拿出N多封信,想以此緩解一下這不大正常的氣氛。
按照常理推斷,以你以前的脾氣,總會叫我把信退回去,然後開始對我長篇大論的思想教育。說什麼以後不要收了,乖乖念書之類的話。
但是,這次,你沒有。
我隻看見,你握著雨傘的手越來越緊,瞬間,將我擁入懷中。低聲在我耳旁說道:“顧兮夏,你這個白癡。”這句話,我硬是愣了半天沒有反應過來。這樣的場景,這樣的擁抱,這樣的俯身說話。為何說的不是“我喜歡你”,而是“你這個白癡”。
也許一切隻是我想的太過天真,那句“我喜歡你”根本就不可能對我說。我記得,當時滿腦子晃的都是安語晴的影子。像是一個受盡委屈的小孩,用盡全身力氣掙脫開你的懷抱。
我說:“我以後會好好念書,但請你也專心一點,不要這樣欺負我。”
是啊,當時,我用了“欺負”這兩個字。
因為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對安語晴也曾做過這樣的舉動。
因為我不知道,你對安語晴溫柔,對我凶,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