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唰!三柄長劍出鞘,全部對準生生大師手上的殘片。
生生大師眉頭一皺,朝鏡中望去,果見寒光一閃,一柄長劍當眼刺來,接著一角藕色裙擺飄揚而過。
他看向弦魚:“這應該就是你見過的場景,鏡靈被封印後,殘片已經沒有攝魂功能,隻能一遍遍回放它印象最深的一幕。”
聽說沒有危險,天芮等忙收劍,拿過殘片來看。
天芮:“這麼快的劍當真少見。”
穆情:“是啊,被刺的人絕對當場死亡。”
應元:“而且死前還看到了凶手的衣服……”
穆情橫了應元一眼:“你不是廢話嗎?我覺得不止看到了衣服,可能長什麼樣兒也看到了,可惜這裏隻有四分之一的碎片,如果把其他三片湊齊,說不定就能看到凶手是誰。”
弦魚心裏一動,搶過殘片來仔細看了一遍:“說起來,我倒知道有個重要的人物是眉心中劍而死,如果真能找出凶手,那……”
“那什麼?”眾人齊聲問。
弦魚一愣,隨即誇張地嗬嗬笑道:“那……那咱們就發達啦!”
眾人不解:“何出此言?”
“就,你們想啊,這鏡子攝了那麼多人的魂魄,卻隻有這一幕如此獨特,曆經千年都沒被覆蓋,那這個人肯定非常了不起,至少修為是極度深厚的,如果我們能解了這段懸案,豈不能揚名立萬?”
天芮不以為然:“這殘片埋在地下都不知道多少年了,它有這個記憶的時候我們都還沒出生呢,就像你說的,指不定是幾千年前的事,就算是天大的懸案也沒人記得,誰還在乎我們解不解的。”
“不不不,你錯了。”
弦魚搖搖食指:“世人在不在乎,要看被刺的人是誰,如果真是個超級大人物,就算一萬年過去,也還是有人願意了解真相的。”
“有道理。”穆情點頭,“所以,你知道的重要人物到底是誰?”
“額……”
弦魚差一點沒咬掉自己舌頭,飄了,又飄了。
“那個……是……我爹!”
弦魚心中默念:情況緊急,借爹一用,老爹如果在天有靈,千萬莫怪,阿彌陀佛。
穆情的白眼都要翻上天:“你能正常點嗎?一個蛋精,有什麼爹啊娘的?”
弦魚一下子有了底氣:“這話你就錯了,其他的妖精有沒有爹娘我不知道,但我肯定是有的,你想啊,若無爹娘,我這隻蛋是怎麼出來的呢?”
穆情長吸一口氣,拉著天芮:“我死了的話一定要替我報仇。”
天芮一臉不解,穆情指著弦魚:“殺了她。”
弦魚雙手護胸:“太暴力了太暴力了……”
阿前再次忍不住:“各位大哥大姐大師……”
“你管誰叫大姐呢?”穆情和弦魚齊齊怒斥。
阿前臉色一尬:“對……對不起,我亂叫的,我……我是想問,現在能幫我召回阿齊的魂魄了嗎?”
弦魚頭一偏:“沒空!”
“這……”
“好了,你們也鬧夠了。”
生生大師麵向阿前道:“這裏有張符,回去燒成灰兌水給阿齊喝下,在家靜養半月,必能痊愈。”
阿前滿臉的驚喜:“真的嗎?”
生生大師點頭:“邪氣已除,鏡靈所吞魂魄也都放了出來,阿齊身體完好,且還留有一魄在身,這符水喝下去,他身上的惡靈自除,自己的魂魄隻要沒走遠,便都會慢慢回歸。”
“那……如果走遠了呢?”阿前還是不放心。
“人的魂魄都會貪念故裏,隻要不是被有心之人捕獲,不會走遠的,你放心。”
阿前這才對著生生大師千恩萬謝,然後向眾人道別。
弦魚拉住他:“治好阿齊後,你有什麼打算?”
阿前靦腆地笑:“經過這件事,我唯一的心願就是大家都好好的,別無他求。”
這話說得不明不白,什麼叫大家都好好的呢?感情好好的?生活好好的?還是身體好好的?
阿前說完就走了,弦魚還一個人怔怔地想了半天,直到腿上的掛件又重了一點。
小桐幾乎整個人都抱在她腿上,緊張道:“仙女姐姐,你可不能丟下我。”
弦魚可憐巴巴去望生生大師。
生生大師轉頭對天芮道:“聽說天極島近來正廣收門徒?”
天芮點頭:“是,上一批出去曆練的師兄師姐們不知遭遇了什麼,大部分都沒回去,島內急需新人補充。”
生生大師眼中添了一層憂慮:“不止你們天極島,我塵境山損失也不小,此次出山,除了一件我個人私事,主要還是查清失蹤人口。”
穆情不禁暗自慶幸:“還好我們星月宮弟子本就不多,沒有成批出來曆練的規矩,不然肯定也損失慘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