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22章 反省(1 / 2)

第二十二章反省

離開的時候,李頡走的不是來的時的路。時昭跟著他從房間另一個門出去,正是先前丫鬟退下的方向,到是了了時昭的好奇心。

出去那道門便是臥房以外的起居室,起居室裏浣洗用具一應俱全,連泡澡的大木桶都有。

穿過起居室,又走過兩間空閑的柴房,再穿過一個兩旁堆滿柴火的小道,推了門出去,竟然就是李頡的院子。

李頡抬手搬了一旁放置的兩捆柴火擋住他們出來的小門。

時昭看了看眼前的院子,又回頭看著麵前的院牆,頓時愕然:“這……”

李頡微笑道:“我的院子與柴房小院本來也就一牆之隔。隻不過院子外麵被一個土坡,一道竹林擋住,不知其然的人以為比較遠罷了。今日帶時兄走了一遍,還是很有迷惑性吧?”

時昭才明白為何先前李頡要帶他走正門,現在又從小門而出。轉而笑道:“李兄所思甚密,時某佩服。”

李頡往屋子裏走,回到之前兩人談話的房間坐下:“時兄有話盡管問,李頡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時昭道:“不滿李兄,時昭來前聽到傳聞的確也頗為費解,但時昭自然相信李兄的為人。隻是李兄今日說一勞永逸,而皓月是犯官家眷,朝廷律令明確規定不得對他們停止肉刑;且必須有軍功之人方可為他們贖身。不知李兄所謂的‘一勞永逸’是指?”

李頡道:“我知其不能停止肉刑,可這刑法未必要在青樓才可實施。”

“啊,此話何意?”時昭雖然以前紈絝,但對這些事還真是知之甚少。

“還有家妓可罰。”李頡道,“官宦之家便都有此權力。不過這樣教坊一旬便要派人驗一次刑,除了要給教坊或者青樓贖身的銀錢以外,教坊司的人每次來驗刑還得每次打賞,所以很少有官宦之家願意招這個麻煩。”

不過是個妓子而已,想來是少有官宦人家願意招這個麻煩。這一點時昭也理解。

但養家妓和上青樓不同,這是正當合理的需求,李頡就算這樣做了,也不會損他半點德行。要不然大家族裏還有品行好的人麼?哪個公子房裏不是一堆通房丫頭和瀉火小廝。養個家妓又何足為奇。

時昭驚得下巴都要掉了,原來還有這樣的操作。是他當初忽略了。

不過就算他今日知曉,也不覺得這個法子跟他當初在青樓給皓月打掩護的法子強半點。起碼在青樓又不需要驗刑,隻要留宿,糊弄一下就過去了;而弄到家裏,教坊司的人來驗刑,這可是板上釘釘的事,有就有,沒有就沒有,如何躲得過?

時昭心中所想,也便將心中疑慮問出。

“教坊司有李某的人,時兄就不必多慮了。”李頡微微一笑,“隻是不曾想皓月竟是文家的人。”

說到文家,時昭想起自己此番前來還有一件事還沒說。

“李兄,如此說來慚愧。”時昭道,“我也是今日方確定皓月是文家的人。”

說罷時昭將自家父親受人陷害致死,有可能與自己與皓月私交有關一事告知。

並憂心道:“我雖想李兄護著皓月,但也不想李兄受此連累。皓月清白,可是你我皆有欺君之嫌。今日李兄說能讓皓月躲過教坊司驗刑,說實話,我心裏是安慰了許多;但也害怕因此害了李兄。”

“若是陷害我爹的賊人認定皓月身子清白,要當麵對質,怕是教坊司的人也不會來的剛好是李兄的人。不管如何,這事是我給李兄添的麻煩,還是得把我的經曆告知李兄,免得李兄因此遭受無妄之災。”時昭誠懇地道。

“想不到時叔父的事,還有如此隱情。”李頡神色嚴肅了幾分。他手中杯蓋劃著茶水,想來是在思考對策。

沉思良久,李頡才道:“我既然答應時兄,便不會反悔;再說皓月也是值得相救之人,我總不能給人希望又親手掐滅這個希望。今日有了時兄的通氣,我也能早做安排,甚為感謝。時兄放心,此事我已有計較,不會給小人可趁之機。”

“李兄所謀甚遠,時某便放心了。”時昭見李頡如此說道,一顆懸著的心也放回了肚子裏,“既然李兄心中已有計較,時某就告辭了。我在李兄這裏逗留久了,被人發現對李兄也不好。”

“如此我也不便久留。”李頡起身送客,“以後咱們方便了,一起再聚。”

“多謝李兄。”

“不知時兄打算何時啟程?”李頡問。

原本時昭是計劃父親七祭之後再離開青州府的,但沈盛建議他為了安全著想,盡早動身離開青州。

不過那時是因為皓月還是清白之身,怕仇家緊追不放驗身皓月,到頭他落下個欺君之罪。不過今日李頡說他要把皓月收做家妓,還能讓皓月躲過教坊司的驗刑,他又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