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課的時候,遲洐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顧步則放在桌角的黑色水杯,跟他手裏的居然一模一樣,隻是顏色不同。
遲洐這才後知後覺的想到,原主暗戀顧步則,偷偷買了不少東西,都是跟顧步則同款的。
顧步則察覺到了遲洐的視線,冷漠的側目瞥了他一眼,看到遲洐手上的杯子愣了愣,最後不屑的笑了一聲。
遲洐愣了一下,一瞬間就明白顧步則在笑什麼,之前他信誓旦旦的說不喜歡顧步則了,現在又喝了他的水,還拿著同款的水杯,什麼心思一眼就能看出來。
竇娥冤啊
遲洐有苦沒地方說,他憋了半天,最終隻是把杯子放在腳底下,默默的踢遠。
顧步則注意到他的動作,臉色冰冷,正好有人把遲洐的作業遞過來需要顧步則傳一下。
顧步則伸出手拿過,扔在遲洐的桌子上,發出砰的一聲。
班級裏的人麵麵相覷,他們都知道遲洐暗戀顧步則愛而不得的事情,一瞬間所有人都在腦補一段虐戀深情的故事。
‘遲洐暗戀顧步則為了跟他做同桌努力學習,最終惹怒顧步則被厭惡’
這種小故事幾乎是在一個課間就傳開了,遲洐什麼都不知道的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他的臉頰泛紅,眉頭緊皺,似乎是很不舒服。
迷迷糊糊間他睜開眼睛,看到顧步則正垂著頭看書,嘴角不知道什麼時候破了,看起來像是昨天打架留下來的。
遲洐努力睜開眼睛,讓自己意識保持清醒,他站起身,晃晃悠悠的準備出去,路過顧步則的時候,不知道到什麼東西絆了一下,差點摔倒。
顧步則下意識的扶住他,觸及少年纖細的腰肢,他收回手,下意識的摩挲了一下指尖。
遲洐難受的厲害,卻還是跟扶了他一下的人說了謝謝。
昨天淋雨讓他受了涼,今天早上吃了藥卻還是不舒服,他準備去醫務室看一下。
醫務室門口,遲洐推門進去,校醫抬頭看了他一眼:“怎麼了?哪裏不舒服?”
遲洐張了張嘴,聲音沙啞:“感冒了。”
校醫讓他進來測體溫,有些發燒:“輸液?你正好睡一覺,我看你有些脫水,最近天氣轉涼,是不是受涼了,晚上睡覺的時候讓你家人給你多添一點被子。”
遲洐敷衍的點了點頭,大概是因為生病多說了一句:“我家人恨不得我凍死。”
校醫以為他是跟家裏人生氣,好脾氣的笑了笑:“我看你也難受,睡一覺吧,醒了就好了。”
遲洐睡著了,一覺醒來的時候看了一眼時間,馬上最後一節課下課了,他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背,針頭已經被拔了,邵鯉趴在床邊睡得正熟,一隻手還按著他手背上的醫用膠帶。
遲洐打了個哈欠推了推邵鯉:“醒醒,該吃飯了。”
邵鯉迷迷糊糊的醒過來,看到遲洐的時候下意識的笑了一下:“遲二,你還難受嗎?我剛剛回班裏看到你不在,同學說你晃晃悠悠的出去了,我猜你過來逃課睡覺,誰知道你居然感冒發燒了。”
遲洐用鼻音嗯了一聲,他從床上下來,伸了個懶腰:“走吧,回去了。”
邵鯉走出醫務室,卻發現遲洐沒有走出來,他趴在門口往裏麵看,隻見校醫給了遲洐一盒藥膏。
回去的時候邵鯉問他是什麼藥膏,遲洐隻是搖了搖頭故作神秘:“不該問的別問,會死人的。”
邵鯉大笑摟住他的肩膀,少年兩個嘻嘻哈哈的往樓下走,在拐角正好撞到一個人,邵鯉差點被撞倒,遲洐抓緊拉住他的手。
“沒長眼睛啊!”邵鯉揉了揉自己的頭:“撞到人了不會道歉??”
遲洐沉默的把邵鯉拉到自己的身後,冷眼看著撞到的人。
眼前站著的是男主程郎跟他的朋友夏健,撞到人的是夏健,他嘴角帶笑,一臉的嘲諷:“誰看見我撞到你了?”
邵鯉一下子就來氣了,擼胳膊挽袖子:“你他媽的”
遲洐淡定按住邵鯉的頭:“走吧,別理他們。”
邵鯉氣不過,憤憤的給夏健比了個中指,然後被遲洐按著頭拉走。
誰知道遲洐還沒走兩步,就看到夏健衝自己的腳底下伸了腿,一不小心就會絆倒。
遲洐眼神一冷,順著夏健的腳就踩了上去,在他的腳背上用力的碾了碾,聽到對方痛苦的叫聲這才滿意的勾了勾嘴角。
鬆開腳,遲洐拉著邵鯉準備離開,誰知道夏健不依不饒:“遲洐!你
他媽的是故意的!”
遲洐停下腳步站在樓梯上看著他,嘴角掛著似有若無的笑容,眼裏盡是嘲諷:“誰看見我動你了?”
用剛剛夏健的話懟夏健,夏健的臉色一下子就難看了,他蜷縮著腿,咬牙切齒:“遲洐,是男的就敢作敢當!別敢做不敢認!”
“夏健,夠了。”程郎嗬斥住他:“這是學校。”
遲洐懶得理他,更不想惹上程郎這個麻煩,拉著邵鯉離開了。
程郎看著遲洐的背影,有些發愣,怎麼遲洐瘦成那個樣子了?
夏健看著程郎,有些不甘心:“哥,為什麼不讓我跟他打一架?”
程郎俊逸的眉眼閃過冰冷:“我說過,不準動遲洐一根汗毛。”
夏健打了個哆嗦,沒敢在說話了。
從高一開學,程郎就對遲洐格外關注,一開始夏健以為程郎討厭遲洐,畢竟那樣一個陰鬱的小胖子沒人喜歡,所以夏健沒少欺負遲洐。
可後來夏健發現,程郎對遲洐,好像是一種很複雜的感覺,類似於又愛又恨?
遲洐回到班裏,發現所有人都去吃午飯了,邵鯉也要拉著他去,遲洐把治療傷口撕裂的藥膏放在顧步則桌子上,心想著這回他跟顧步則就徹底兩不相欠了。
顧步則吃完午飯回班裏,發現桌子上多了一管藥膏,他拿起來,主場漂亮的手指捏著藥膏,看了一眼上麵的功效,大概就能猜到是誰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