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崢嵐睜開眼,胸口起伏不定,他坐起身,發現腿間的濡濕,低咒了一聲“見鬼”!抓亂了一頭對於男人來說顯得過於柔軟的頭發,他重新倒回床上。望著天花板看了好一會兒,嘴裏又滑出一句“”!章崢嵐最後下床,拿了手機跟阮旗打電話。對麵三更半夜接到電話,如果是別人肯定當場發火,但是沒辦法麵對章崢嵐老大,阮旗這東北爺們隻能輕言細語地問:“老,老大,這麼晚……有何貴幹?”
“傳點片子給我。”聽不出什麼情緒波動的低沉嗓音。
阮旗想片子?什麼片子?而他也口隨心想地問了出來。
“a-片,三級片,毛-片。”對麵的答複。
阮旗當即眼角抽了下,“老大,您半夜打我電話就是為了這?”
章崢嵐沒心情跟他多廢話,隻說:“開電腦傳過來,我現在要。”
阮爺原本想回:用不用得著這麼饑渴啊?當然,也隻是想想而已,沒敢說。
章崢嵐坐在陽台上,望著遠方天際慢慢泛紅,椅子邊煙頭丟了一地。
兩年前,是的,兩年前,他第一次在酒吧裏這麼失控,在離後門不到十米的角落一享貪歡。
當他離開她的身體,她像昏迷了又像是睡著了,癱在他懷裏。兩人的身上粘膩濕熱,可他竟然一點都不覺得難受,甚至後來很多晚上他隻要想起當時那種溫度就能用手讓自己得到短暫的快樂。
他脫去外麵的棉線衣替她擦去腿間的液體和血跡。她一直粘著他,嘴裏喃喃的像在說著夢話。他扶高她一點,不讓她下滑,她伸手抱他的腰,手劃過他的後背讓他心口一悸。
他放柔聲音,“我抱你去車上。”
她很聽話,讓他抱起來。
那天他把她帶回自己家裏,她那種情形回學校自然不行。他把她抱到二樓的主臥室,拿了熱毛巾幫她擦了一遍身體,他發現自己做這一切那麼自然而然,甚至那一刻他並不帶情-欲,隻是有些……有些溫柔。他後來去浴室洗了澡,然後上床從她背後抱住她。她身上的味道很淡,像是一種水果的香味,很幹淨,很甜。
隔天他醒過來時身邊的人已經不在。他起身披了睡衣慢慢走下樓,空蕩蕩的房子裏隻有他一人。
他之後去過學校幾次,有一次,聽說她有男朋友了,他坐在她跟她室友後麵的位子上,那碗麵一直沒有吃,點著一根煙吸著。校園裏的純真戀愛,而他是什麼呢?隻是一個一夜情對象罷了。
章崢嵐到公司向來最晚,所以今天八點半不到當大國跨進公司大門看到裏麵的人時,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老大,你……手表走快了?”
章老大坐在他的位子上,在玩遊戲,而很快的敵對方的狙擊手全軍覆沒,章崢嵐回頭懶懶說:“我幫你衝了幾級。”
大國低頭看遊戲畫麵,欣喜若狂,“老大,你強,打了通宵嗎?!太感動了!”
章崢嵐起身,“兩小時而已。”
大國對著老大的背影深深地折服。章崢嵐回到自己辦公室,他坐在皮椅裏,雙腳架在台麵上,左右看了看,辦公桌上沒有香煙,手在身上摸了一遍,隻摸出一個空盒子,他有些掃興地把煙盒捏成團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中。
他知道自己現在有點不正常,很不正常。他以為那一晚並沒有刻骨銘心,可事實上他記得兩年前的很多細節,他記得她身上的味道,記得她說的每一句話,記得那種心跳,隻是,一直以為沒那麼嚴重……那現在算什麼?再次遇到她,然後發現自己他媽的沒忘記過她?章崢嵐不免自嘲,他應該還沒那麼深情。
水光坐在拉麵館裏等羅智大哥過來,中午的時候羅大哥一通電話,說:“我起來了!寶貝,請我吃飯吧?”
昨天水光回家,將近睡著的時候才聽到羅智歸宿,她摸手機看時間,淩晨過十分,不免感慨,羅智大哥比她這號在這裏駐留四年的人還混得開。
蕭水光先點了麵吃著,羅智從家裏過來起碼要二十分鍾,再加上梳妝打扮,半小時跑不了。
水光一邊拿手機看新聞,一邊舀麵條吃。直到前方陰影遮住光線,她剛抬起頭就被人潑了一杯冷水。水光看清人站起身,那人還要揮來一巴掌,她輕巧地抓住了對方的手腕,淡淡道:“孫小姐,請自重。”
那打扮時尚麵色陰沉的女人冷笑,“蕭水光,你下賤地搶我男朋友的時候怎麼沒想過要‘自重’?!”她說完狠狠甩開了水光的手。
水光拿桌上的紙巾慢慢擦了擦臉,平靜道:“我沒搶你男朋友,你愛信不信。”
“你們都當我是傻瓜嗎?我有的是證據!”那人說著從包裏拿出一疊照片扔在桌麵上。
水光瞟了一眼,第一張就是她跟一個男人並肩走進酒店,不禁皺眉頭,水光現在看到這男的就頭疼,她上次去飯店跟他談完公事後,他企圖圖謀不軌,她順手把他的手卸了,之後此男一直在外造謠,毀她的名聲,以至於他女朋友不止一次去她公司找茬,也幸虧公司裏的保安盡職,對方沒罵兩句就已經被送出去,沒有對她造成太多不便,但水光知道部門裏的人或多或少在背後非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