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情做過一回了，第二回便熟悉。
我花了一些時間在穩定朝堂，解決空虛國庫的問題上，另一邊，也在積極地追求李謙。
我還記得第一世軍師團給我的建議——許以錢財與真心。
上一世的悲劇讓我清楚而深刻地認識到，此話正確卻非萬能。譬如李謙和我，開始確實有這兩者的推動，但在日子久了，旁的要素便占了上風。
兩性之道，除卻錢財和真心，更重要的是溝通、妥協，以及愛重。
於是，這一世，我不再像上一世那樣輕佻地追求李謙。盡管我知道，即使我那樣做，李謙也會像之前那樣愛上我。
但我不想，李謙他值得更好的對待。
或許是感受到我的誠意，李謙對我的態度軟化得很快，比上一世還快許多。
他不再會克製而疏離地同我說：“陛下，您這樣，讓臣頗有些為難……陛下，不要開這種玩笑。”
而是在接觸到我的目光時，總是故作淡然地挪走視線，耳朵尖卻紅得像進供的紅珊瑚。他有趣極了，在我裝作看向別處後，他又會巴巴地看過來。
最有意思的事，他還總被我逮到個現行，我會故意驚訝地問他，愛卿，你怎的一直盯著朕？
每次如此，他的臉都會迅速紅透，有時甚至露出點羞惱的神色。
真的太可愛了。
再一次逮到他偷看我，我的心裏難以克製地冒出一點衝動。
我忽然捏住他的指尖，在他錯愕的視線下，湊到他脖頸旁，聞著那清爽淡雅的香氣，道：“朕不想忍了。有句話，我想說很久了。”
“……我心悅你。”
聞言，李謙愣了一下，回過神後，既驚又喜，似是又件心事終於塵埃落定了。
他回手握住我的手，極用力，掌心略有些濕意。
他垂著眼回應我，聲線顫抖：“我也是。”
在禦書房裏，醇厚的沉香和李謙身上慣有的淡香混作一團。
李謙背後支起的肩胛骨像翩飛的蝴蝶翅膀，在我的手心裏綻放。
……
結束後，我摟著他躺在軟榻上，把玩著他燦金色的頭發。
像我們尋常那樣，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雲消雨散後，總有點困倦。我漸漸困頓，半夢半醒間，我感受到李謙在我眉骨上落下一吻。
等我醒來後，窗外已近黃昏，樹梢上掛著一輪盈盈的明月。
屋內昏暗且安靜，身旁的人安然地躺著，睡顏沉靜，胸膛起起伏伏。
這肌理下搏動的心還是那樣鮮活，充滿希望。
我撐起身，想仔細打量他，卻發現我倆的頭發纏至一處，密不可分。
我想將頭發分開理順，卻不想弄醒了李謙。
他睡眼惺忪地：“……陛下？怎麼了？”
“無事。”我笑笑，放棄把我們的頭發分開的念頭，重新躺回去，伸手攬住他。
“我們的頭發纏在了一起，我方才想分開它們。”
“不過我現在放棄了，太麻煩了。”
“嗯，過會兒臣來弄罷。”李謙困倦地應道。
“不是，這並非我意，”我支頤看向他，“你沒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