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1章 籍沒為奴(1 / 3)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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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和碩怡親王府的多羅大格格——臨真格格醒轉過來時,已經是三日之後了。

她緩緩睜開眼,看到屋裏的簡易陳設,有些心涼。她這顆心如浸在冰窖之中已經連續數十日了。

顫抖的羽睫在憔悴的肌膚上投下層層疊疊的暗影,撲扇撲扇著顯得脆弱極了,失神暗淡的桃花眸子裏盛滿了疑惑與迷茫,還有些微的頭痛欲裂。

她失神地掐算著日子——小寒、大寒、冬月十九……

此時,屋外下著冰冷的小雨,天空陰沉沉得仿佛是要塌下來了一般,淅淅瀝瀝得雨水敲打在透風的冰冷窗棱上,轉瞬就結出一層冰霜來。

這雨滴落窗的聲音,攪得人心上好不煩惱,好不心酸,好不淒涼。

冬天的小雨夾雜著冰靈靈的冰種,落在窗片上畫出一片片淒豔發寒的型異小花來,而她無心看花,隻剩流淚。

陳舊古樸的破老屋子裏一個人也沒有,冷冷清清的,地上就算是落下一根針來,也是都能聽得見的。

她心底涼腔滿腹,幽幽地閉上了眼眸,喃喃自語著一個名字。

聽這個名字,是一個男人的名字。

念叨著這個名字,她眼角就滾下淚來了。

她是從獄中被救出的,和碩怡親王府被抄家了,一家五百多口人全數失散了,父親陷於獄中,而母親在獄中亡故,她甚至都沒扶得上母親的七尺棺,竟眼睜睜的透過獄門看見母親被一張席子裹著抬出了獄所。

她在獄中被囚禁了五十多日,才終於被放出來。

在這五十多日裏,簡直是人間煉獄。

她竟然看著庶出的姨娘、祖母跟前伺候的丫鬟靈萱、大姨奶奶跟前的貼身丫鬟湘兒相繼病死在獄中,拿著一張張席子一個個裹著送了出去,連一身棺材都沒落下。

她又親眼看著大伯、二伯、二堂兄被一起提了出去審問,才過了半個月不到,就批下聖旨來,定下明年秋後問斬了。

才過了兩三天,又看著自己身邊伺候的丫鬟寶珠、婉兒、柔兒相繼被提了出去,瓜分著找人牙子賣掉了。

好好的這麼一大家子人,就這麼在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雨的襲擊之下,被打得七零八落,四散飄零……

想著這兩個月來自己所經受的所有苦難,臨真格格再也止不住心中悲痛萬分的情緒,痛哭了起來。

在獄中,她身體上遭受了很大的傷害,此刻兩條腿麻木無知,平躺在冷冰冰的板炕上,就像是一條瀕死的魚兒,連撲棱一下的力氣都沒有了。

如今家破人亡,父親母親都不在了,就連哥哥、弟弟、妹妹們也都不知去向,下落不明,這讓她以後的日子還怎麼過?連老天都想要她的命吧?

眼底是淌不盡的淚水,這樣以淚洗麵的日子已經持續了一段時日了,她身上的傷養不好,一直動彈不得,就連喝一口水都成了難事。

這時她勉強伸出手,想夠得到炕邊破木桌上的水碗,可是無論她怎麼使力都夠不著,於是勉強支頤起上身來,拖著不能動的兩條腿,一邊欠著身子探前身子拚勁地展開手指,用手指尖勾到了那個冰冰涼涼的水碗。

水碗好久都沒洗了,裏麵兒一層汙垢,剩下半碗水也不新鮮了,水麵上還飄蕩著一層稀薄的灰塵。

她是剛從獄裏被救出來的,接下來她要麵對的日子,已稱不上生活,而隻能算作上是生存了!但,能被救出來已屬萬幸,還好沒有在獄裏就被整死,也沒有被下令發配到辛者庫後就被立即杖刑而死,聖上對她已屬格外開恩,至少還準允她活了下來!

她是還有機會喝上一口水的!若是連她也被跟著那些丫鬟們一起賣掉了,那可就更加不知自己以後的去向了,隻有淒慘,絕無幸運可言!

此刻,她知道自己的所在,被發配到了上三旗內務府辛者庫,充為官奴,這好歹在以後的去向要比那些被人牙子們賣掉的可憐丫鬟要好出許多。上三旗是鑲黃旗、正黃旗、正白旗,直接旗主是皇帝,無領主。在崇禎八年前,皇太極為加強君權,將與自已平起平坐的代善、阿敏、莽古爾泰三大貝勒借故治罪,自此正黃、鑲黃、正白三旗收歸自己統轄,從而開創了清帝直接控製“上三旗”的製度。

如今臨真格格被打入上三旗內務府辛者庫,自然是被發配到了皇帝所屬的大內,說起來比去到王公府第的下五旗辛者庫還要好些,盡管也是在低等下人們的住處勞作幹活,但到底隻是做些造辦醬醋、餅餌、茶湯及淘洗果品的粗略活計,而幸運的是她仍是留在了京城、甚至是留在了宮裏,而不是被人牙子們賣到什麼州縣鄉裏給什麼地主豪紳去當小老婆,或是被運送到什麼犄角旮旯的山溝裏去過上那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無望生活!